文渊给她倒了一杯水,侧身往她身便凑了凑,好像真的打算直接喂到她嘴里。 云乐舒快手将水抢了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一杯水下肚,竟有种久旱逢甘霖的舒爽。 文渊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今日这一身倒是素雅,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这样素色的衣裳,没想到穿在她身上,也是相当好看,既清绝又娴雅。 一头乌发与发带缠绕,松松散散,一半垂于胸前,一半披于肩后,面容清妩,未施粉黛一分,未饰珠玉一厘,却仍美得让人心潮汹涌。 “你过来。”他哄小猫似的招了招手,“我替你擦药。” 云乐舒自是不肯,窝在床角一动不动。 “你若是不过来,我自有我的法子治你,趁我现在还有闲情耐心,过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女不与男斗。 云乐舒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挪了出来,看了一眼文渊的脸色,见他面色平和才稍放下心,若是把他惹急了,他真是可能做出冲动的事儿来。 云乐舒将杯子放到床沿,伸出手由着文渊给她上药,薄荷清香冰凉,抹在伤处她果真觉得舒服些了。 “当时我因你挨了一百杖,每日便要用好几罐这样的伤药。”文渊一边帮她抹着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起去年的事情,“那一百杖的痛其实很快便消去了,但你当时打我的那两个耳光我却是记到了今日,你可真是下了狠手。” “当时我心情不好,你偏来招惹,下手时就有些不知轻重,那一百杖不关我的事,你别算在我头上,你若是要报复我,我让你打回来那两巴掌,可能让你消气?”云乐舒语气软了又软,开始使用怀柔法。 “我怎么舍得打你?”文渊收起薄荷膏,轻轻拿手背抚了抚云乐舒的脸,继续说道,“怜惜都来不及。” 这话又叫她怎么接? “你从宫里逃出来,必定不容易吧?你怎么就有这样的胆量。”不仅私逃出宫,还敢到他眼皮底下张扬招惹。 文渊感受着手下的温暖细腻,动作愈发迟缓,像是在触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确实不容易,这一路受了好些苦。”为避开那只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她假装擦了擦泪,不着痕迹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