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眼神一动,倏地站起身,似拿定了什么主意。 “公子,我们可以启程了。”流川提醒道。 “给我备匹快马,要快。” 流川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命人去取马。 ...... 听雨别苑 红日西垂,落日余晖映得别苑里的尺山寸水都似铺设了一层黄金,山光水色看来更似人间仙境。 只可惜云乐舒无福观瞻,此刻她被关在房中,还被反绑住双手,只能麻木地盯着自己雪白的脚丫子,很久都没有挪动一分。 她从前总是自傲,觉得自己天生有浑身解数,神通广大,就连那几乎难于登天的两度逃宫皆十分顺遂,年少时又总是逞勇斗邪,偏每次都能如愿惩治坏人,叫她以为自己真的无所不能,凡事都能经她手转逆为顺,有什么难题也都能轻易化解。 可经此一遭,原来是她高估了自己,遇到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如同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文欢文心像是报复她似的,早上过来撂下一句,“请娘子本分些,否则爷儿那有你好受的。” 然后也不在她跟前盯着了,直接锁了门守在门外,期间无论她说什么她们都一概不应,一副油盐不入的样子,她半分办法也没有。 也是,早上把她们两个整得够呛,生气也是应当的。 可是她们竟然一整天都不给她食物和水,足足叫她饿到现在,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哪怕送来山珍海味,她如今也没有胃口。 天快黑了,屋内渐渐笼罩在黑暗里,她发觉自己已经看不真切自己的脚丫子了,也没有人来给她掌个灯。 她倚在床头,想着若是文渊来了,她要说些什么先拖延住他,正想着,便听到门外一阵动静,文渊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无妨,饿着更好。” 男女交欢,吃得太饱足,孟浪太过反而不好,在女子殚弱又虚乏时行事,既可任他予取予求,又能轻易制服,尤其那娇弱的啼哭,无力的低吟,弱柳欲折的柔嘤,听来最是动人。 文渊来时已用了膳,净了身,还吃了些进补的汤药,此时连走起路来都觉脚下生风,神清气爽,一日的劳累疲乏竟全都随那药消散而去。 他站在门外,文欢旋即将铜锁打开,命人点起烛火来。 云乐舒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接着便有满屋的光亮落入眼里,她转过头,闭上被火光刺激到的眼睛。 待眼睛的不适缓和了些,她才睁开眼睛,便看到穿着一身藏蓝色轻袍的文渊径直朝床榻走来,面上带着笑。 “数月不见,好不容易见到了,却因别的事儿耽搁了,总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说话。”他正经时,说起话来也颇有文质彬彬的风度。 屋内燃了三盏灯,文渊的脸在葳蕤的灯光中显得红光盈盈,云乐舒警惕地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现在总算抽开身来陪你了,你可期待见到我?就像我期待见到你一样。”文渊柔情地盯着她,兀自接着说道。 云乐舒仍是一脸漠然,没有什么表情,文渊一屁股坐到床上,看了看她那被反捆着的手,很有耐心地凑上前去,一点点地诱她开口,“你说一句话,说了,我便替你解开。” 被反手绑了一日,她早就疼痛难忍,听到文渊这么说,她抬眸,眼底冒出一丝求饶的意思来,终究是忍了又忍,才勉强说了两个字,“解开。” 文渊心里畅快得很,她这样别扭反而叫他觉得有趣。 今夜这么长,何愁没有时间与她慢慢磨合,于是他也便说话算话,帮她解开了绳子。 绳子已经把她的手勒出了一圈红肿,那样一双皓腕实在不该生出这样的伤痕来,文渊心里浮起一丝怒意,想喊那些不懂事的下人进来骂骂,忽又想起下人与他禀报今早别苑里发生的事情,才又作罢。 云乐舒的手得了自由,忙换着手左右轻揉,不光手腕疼,整条胳膊都很酸痛,她看了一眼文渊,偷偷地往床的内侧挪了挪,文渊勾唇笑着,突然问她,“想不想喝水?” 于是她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 文渊得令,便朝着门外吩咐道,“取水来,再拿些薄荷膏来。” 不消片刻就有人送来了水和药膏,云乐舒想下床去饮,文渊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只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待她准备越过他从床角下床时,竟伸手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把她吓得一激灵,一下便挣脱开去,躲到床的最里面。 “我去拿来喂给你喝。”掌间还留有抚过柔软腰肢的馨香和暖意,文渊捏着掌心,耐性十足。 云乐舒气急,谁要他喂,她又不是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