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云乐舒便开始坐立难安,心高高悬着,好似随时都会从高空跌落,碎成万片残缺。 她在师兄的事情上,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害怕的时候...... 她想马上闯出宫去,揪着他的衣服,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放弃? 她逼自己冷静,印雪进来时,她已全然收起惊慌失措的神色。 “印雪,将苏合迦南香点上。”她将那封信丢进了紫檀龙凤纹的梳妆台上一个不显眼的抽屉里,动作十分迅速,就好像扔掉的是一种沾染半分便能取人性命的剧毒。 香气浮沉,她闭着眼屏息凝神,她不能乱,她绝不可以再失了心智,否则君亦止就有更多的理由来操控她,说不定她就要永生永世被禁锢在宫里。 整整一天,她不吃不喝,只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打不起精神。 任凭印雪、慕梅说什么也不搭理,把肖嬷嬷给急坏了。 肖嬷嬷做了各式好吃的哄她,可依旧只换来她一句,“嬷嬷,我真没胃口。” 慕梅私下与肖嬷嬷说起早上君上晨起时心情不佳,许是他们两个昨晚吵架拌嘴了,闹不痛快呢。 肖嬷嬷叹道,“真是冤家哟,这阵子不是都好好儿的么?” 慕梅印雪一番商议后,还是决定去向君亦止禀告。 君亦止在永寿宫与皇甫明月对弈时,承天殿的人前来寻他,道云夫人身体不适,想请他回去看看。 他唇边似有笑意,却故意冷了语气,“身体不适便请太医,朕与熹珍夫人的棋还未收盘。” 昨夜她说的那句“你我之间只是契约关系”犹在耳畔,这次,他不想卖她这个面子。 皇甫明月闻言,不禁欣喜若狂,接下来的对弈忍不住偷偷放水,让君亦止连赢了几步,但心里却不免疑惑,难不成两个人闹了不快? 君亦止难得地在永寿宫用了晚膳,但当皇甫明月以为他今夜要留下时,他却以政事未了为借口走了。 皇甫明月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既失望又愤恨,真是政事未了又怎么有空陪她下了一下午的棋?还不是为了回去找那个狐狸精。 看来,那云氏确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还是父亲说得对,须得做些什么才行。 入夜,皇甫明月端坐在梳妆镜前,正由婢女伺候着卸下自己精心装扮过的细致妆容,想到今日云氏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勾了回去,眼里闪过厉色。 “夫人,这是属下设法从承天殿中拿到的。”周传鞠着腰,恭敬地托着一封书信。 皇甫明月优雅地打开,大略看了一遍,突兀地笑了起来,艳丽的红唇颤抖着,显得既畅快又得意,“原来是这样,她竟已心有所属,还是和自己的亲生哥哥。” “所以她今日的反常也说得通了,这封信是她兄长写的。”皇甫明月狠厉的目光落在梳妆镜前的另一封信上,她涂着鲜艳丹蔻的手指落在那空白的信封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敲着,“何等乱俗伤风......” “既然如此,不如......我便帮她一把,指不定君上会大发善心,把她遣出宫去呢。”皇甫明月嫣然一笑。 她很快在脑中敲定了一个计谋。 一声叹息自红唇溢出,似有万般嘲弄,君上啊君上,哪怕你给了她尊贵的身份,无上的宠爱,那又如何呢?她心里藏着别人呢。 既如此,何愁找不到机会将她拉下皇后之位? “周传,你替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