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姜云舒早早便起了身,她换上昨夜得来的新衣裳,一头秀发高高束起,一改往日的贵气,今日一眼看去英姿飒爽,眉眼间的清冷淡去了几分,却多了一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她站在寒风中内,仿佛与那风融为一体,她从容不动,实际内心也有些慌张。 她垂下了眼睫,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主导地位去做影响整个国家运势的举动,尤其她还要在秋猎这种重大时刻,将谢司珩置于死地。 此时他的内心不光有害怕,还有些兴奋,或许她的大仇就能在今日报了! 想到这里,她眼中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火。 忽然间,令松然受伤那日的情形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日之后她去探过,但从未醒来。 “不知他今日如何了......”姜云舒喃喃道。 脚上不自觉地迈步走向了令松然所居的方向,她推开房门,视线正好和倚在床边的令松然对上。 姜云舒略带困惑地问道:“你醒了?” “再不醒,那真是要睡死过去了。”令松然如往常一样开着拙劣的玩笑话,但姜云舒却看出他面容上的窘迫。 姜云舒刚要开口询问,令松然倏 地从怀间掏出一样东西,“你的令牌,我想你今日秋猎可以用上了,没有它在场,你若是想要号令人恐怕是件难事,我应该就是为了将它交还给你才在这时候醒来吧。” 令松然说话语调僵硬,姜云舒甚至捕捉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疑点。 姜云舒眯了眯眼睛,看来令松然有事情瞒着自己,还是说他不想见自己? 她也不将此事揣在怀里,直接出声问道:“你昏迷时是前两日,你刚醒来怎么知道今日就是秋猎的日子?” 令松然怔了怔,似是没有料到姜云舒会想到这点,“我......” “松然,我给你备了早饭,待会儿我们就走了,这次你得自己起来吃了!” 姜云舒和令松然纷纷看去,萧庭言也注意到了姜云舒的存在,三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 萧庭言对着姜云舒僵硬一笑,“云舒,你怎么来了?” 当姜云舒看清来人是萧庭言时,心中的困惑一下便解开了,她追问道:“你们两人合伙一起诓骗我?是你不想见我?还是他觉得我不应该见你?” 萧庭言慌忙解释道:“云舒,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又用求助的眼神看 向令松然,继而他又默默退了出去,为两人合上房门。 见状,姜云舒将视线挪至令松然的身上,“令门主,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瞧事情已经被拆穿,令松然也不想再隐瞒,他长叹一口气,好似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鼓足勇气,抬眼看向姜云舒的双眼,沉声道:“世上有种技艺叫易容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这般技艺,我幼时就学会了,那晚你见到的我才是我真正的面容,说出来或许有些奇异,但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试探地问道:“你相信吗?” 姜云舒听完后,脑袋顿时响起一阵轰鸣。 易容术?! 祖上传来下?! 令松然幼时就传下来了?! 明明、明明裴少煊也是如此说的。 她的内心开始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裴少煊和令松然来自一个家族,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令松然瞧姜云舒眼神呆滞起来,方才双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的震惊,他也知道易容术的存在让人难以接受,还有他那不及裴少煊的平凡长相...... 他平复好心情,又勾起唇角的弧度,对着姜云舒说道:“我可救了你 一命,可别想着知道我真实长相之后开始嫌弃我,这一遭下来,我感觉我骨头架子都散了,依你们姜国国库的财力,将我养老送终应该很容......” “你和裴少煊是不是认识?”姜云舒不留情面地打断道。 令松然心悸起来,没有正面回应姜云舒的问题,“怎么了?” “你又想起了他?” 屋内沉默半晌,令松然想到了什么,释怀一笑,“看来那家伙对你没有掩藏,竟然也将易容术的存在告诉了你,我还以为你方才的惊讶是因为头次知道。” 他双手交叠在脑后,佯装一副轻松,“我还想借着这个由头,在你面前充充场子,想来还是大巫见小巫了——” 姜云舒怎会听不出他字里行间的自嘲。 她摇摇头,将他的头强行固定住,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晚的你很英俊,哪里是你口中虽说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