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收紧了指尖,她紧张地追问道:“什么虐待,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你全都说清楚。” 萧庭言露出不忍,或许是想到了那些少女的下场,他顿了顿,继续道:“以人血滋养身子的传闻,尤其是那心头血,更能让人延年益寿,你可有听说过?” 心头血...... 姜云舒坠入了那令她心有余悸的恐惧。 上一世,她就是在姜国被谢司珩攻破时,被人摁在桌上取下了心头血,再由谢司珩的手喂至赵宛衿的口中。 那画面她历历在目,剜心之痛更是不能忘却! 她转头看向正在尽心竭力为令松然救治的大夫,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壮着胆子,也要为小女儿求得不入宫的机会,而他又为什么那么感激自己。 原来都是因为那些伤尽天良的事情! 谢司珩他真是好狠的心,连谁都不愿意放过...... 若说一切是谢司珩谋划的,父皇又是怎么被他们劝说同意? 其中弯弯绕绕姜云舒理不清。 她看向萧庭言,“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早知如此,我就该亮明身份,直接进宫阻止父皇的这种行为。” “这样、这样那些少 女,就不用遭受那般的遭遇了......” 那般的剜心之痛,她早就体验过,怎么会不理解那些少女满心欢喜来到皇宫,却是调入一场更深的火坑,甚至搭进去了自己的生命。 萧庭言瞧出她情绪不对,轻抚拍着她的后背,“这是父亲下令,就是怕你冲动闯入皇宫,到时就不光是谢司珩一人来捉你,而是所有想要将姜国吞并的人了!” 姜云舒听后也缓了下来,“我明白舅舅好意,但这事情绝对不能继续发生了,后日便是秋猎,至少得在那一日结束!” 她抬眼看去,烛火映照在她双眼,犹如她心中下定决定的烈火。 ...... 萧府书房。 姜云舒与萧家三人围坐在一起,她踌躇半晌才开口,“舅舅,我知道可能会有些麻烦,但能否帮我出街买身干练点的衣裳,明日秋猎想必众人虎视眈眈,总不能一直让你们护着我。” “我跟在北辰六皇子身边,和他...他的暗卫学了些功夫,用来给自己防身应该是足够,但老穿这繁琐的衣裙可不利于当下,所以才想摆脱舅舅和舅母你们这件事。” 姜云舒有些忐忑地看着两 人,她与舅舅、舅母交谈过的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但主动提要求还是第一次。 萧铮和萧夫人互看了一眼,萧铮叹了口气,姜云舒以为是在这个节骨眼有些为难,便转口说道:“其实不买也可以,我换身简单些的衣裙便好,就劳烦让舅母为我找几身合身的衣裳了。” 两人没有理会姜云舒。 萧铮挥了挥手,下定决心道:“是时候把那身衣服拿出来了。” 衣服? 姜云舒有些茫然。 萧夫人起身,走出屋内,再回来时手中包了个匣子,她放在桌上,对姜云舒说道:“云舒,你亲手打开瞧瞧,里面是你母后早就为你备好的劲装。” 母...后? 姜云舒再次听见这两个字,有些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是母后为她备下的衣裳,难道她逝去前边料到了这一切吗? 萧铮好想看穿了姜云舒的想法,解释起这件衣服的来历。 “这是你母亲生前怀你时准备的。” 他双眼中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她说可惜你生在皇家,注定是无法体验到她从前幼年时的欢愉,她想你有着萧家的血脉,说不准可能会像她一样,有朝一日会穿 上干净飒爽的劲装。” “如此,这套劲装便随着你的成长一并改大和改进起来,直到你母后去世,再没人再改进这套衣裳,我想除了她,谁也没有这份资格,我们便依照她的遗愿根据你的身量,每年备一件尺寸最新的衣裳。” 萧铮说到这里,不禁哽咽了起来,姜云舒想舅舅和母后兄妹情深,舅舅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先送走了自己的妹妹,才会如此伤心。 姜云舒出声宽慰道:“多谢舅舅和舅母还记得帮母后完成这个遗愿,云舒这才还能够见到和母后相关的物件。” 自从母后去世,父皇便将一切关乎母后的东西全部锁在了冷宫,之后的妃嫔尽管犯事没有打入冷宫,但变相的软禁,让同一宫中的妃嫔打压,更比冷宫生不如死。 萧夫人看她如此客气,佯装责怪的语气缓和起气氛,“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姜云舒没有作答,只是将手伸向匣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