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遭裴少煊紧紧涌入怀中,头抵在他烫热的脖颈处,一股温热的体温,通过亲密的接触传到她的身子里。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柔声地说了一句。 “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次不再是惆怅、失落、惘然若失。 而是,太好了。 她整个身子蜷缩在裴少煊的怀抱里,除了母后外,第一次贪恋别人的怀抱。 如果放到平常,自己必定不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此时此刻,她想就着外面滴滴答答,雨滴从树叶上跳跃的声音,好好的在裴少煊怀里睡上一个好觉。 裴少煊的双手感到一阵湿热,他打开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手上的液体。 那是赫然鲜红、刺眼的血液。 他心底发颤,抱着姜云舒的双手都有些许抖,“殿下别怕,在下带了药来,你会没事的。”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安慰受伤的姜云舒,又像是在安慰踹踹不安的自己。 轻轻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腾出手的裴少煊,翻看起肩头全是铁锈味的衣料,破裂的伤口夹杂着泥泞和碎叶,一一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的指尖轻轻拾起那些杂物,试图看清伤口的真 实情况。 谁料这轻轻一动,竟然姜云舒发出呜咽之声,蹙眉偏头,弱弱地抗议着,“痛。” 微弱的声音,令裴少煊变成了惊弓之鸟,他神经紧绷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喘。 待姜云舒再次恢复平稳的呼吸,进入梦乡里,裴少煊才堪堪动手。 这一次他的力道变得更加轻柔,犹如羽毛般轻柔,双目全神贯注,时不时又分出心神瞧一瞧她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再次令她惊醒。 他就这样,借着忽闪忽亮的火光,一点一点摘除掉那些附在她伤口的异物。 良久,费了大量心神的裴少煊,揪出了最后一片碎叶,久违地扯起一抹笑,“这样只需冲一下,上个药就好了。” 伤口相比于之前干净许多,如今只剩下紧紧依附、干涸的淤泥。 他活动着已经变得僵硬的手臂,眼神寸步不离地盯着依靠在身上的姜云舒。 暖黄的光芒映衬着她的侧脸,脸上细小的汗毛在此刻一清二楚,双颊红扑扑,像极了春节时每家每户,贴在大门处的年画娃娃。 明明身在火光之中的裴少煊,双眼却变得忽明忽暗,喉结微动。 瞧着宛如桃子的毛茸茸面容,低垂眼睑 的他,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字,垂涎欲滴。 带有凉意的手已经覆上了姜云舒的脸颊,两人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面颊上。 即将控制不住体内那股燥热感的他,猛地偏过头,低骂了一句,“该死。” 梦里的姜云舒感到前所未有的凉快,好似有一座冰山将她紧紧拥住,让她享受那无止尽的凉意。 她半梦半醒,一个翻身贴近了那寒冷的来源,纤细的手臂搂住了裴少煊的腰间。 裴少煊一个激灵,肉眼可见瞳孔剧烈放大,身子变得无比笔直。 他垂着头,把玩着怀中美人湿漉漉的发丝,声音喑哑,带着几许微不可查的情欲和无可奈何,“夫人,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嗓子的干痒,使姜云舒皱起了眉头,她微微张着嘴想要开口说话。 嗓子眼却如同在沙漠里走了一遭,变得无比干涩,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 忽地睁开眼睛,吓得做贼心虚的裴少煊一跳。 他一下吹灭了火折子,好让自己处于暗处,好让那双缱绻、贪婪的双眼藏于暗处。 怔怔看着裴少煊的她,缓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渴。” 姜云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才安 心心来,低语安慰着自己,“幸好没有被发现。” 听不真切的她,以为裴少煊在和自己搭话,皱着眉追问道:“你在说什么?” 已经安下心神的裴少煊,回归了往日的淡然,轻摇着头答道:“没事,我去接一点雨水回来,你先睡着。” 姜云舒无力多说,只能够轻嗯一声。 裴少煊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只剩下一身白色的里衣。 他将衣物叠成方块,谨慎地放在地上,再把姜云舒轻手轻脚地枕在上面。 替她调整好姿势,自己才安心离去。 一团浑身毛绒绒的东西,撑起了姜云舒的手臂钻入了她的臂弯之中。 随之发出了阵阵的磨牙声。 “嗯,咕咕——”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