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 上马前去厮杀——! 李丹轻声译出他们唱的战歌,赵敬子惊异地向他瞥了一眼,摇摇头没说话。毕竟这几年在他身上,赵敬子见识的异样已经太多了!! 走在最前边的武士挥舞钢刀做出各种激动人心的动作,萨满跟在他们身后不断地向大地和苍天祈祷。 这下可与前边的地雷不同,跑着、跑着人就像狠狠地挨了一锤,倒下去好阵子才有疼痛和无力的感觉传来,用手一摸已经鲜血淋漓。 他看眼一直守在这里没走的预备队指挥金石俊:“去把两位千总叫来吧,该他们上场了!” 有旗语传令飞奔出门。这时牛角号声起,牛皮大鼓也咚咚地敲了起来。 “不用很聪明,只要看岸边的水位痕迹就行!”李丹把最后一块馍塞进嘴里,起身转了两圈,然后走到窗口用望远镜瞧,嘴里说: “我看他们现在过河的都是老幼女子,难道还有兵没过来?”他瞧瞧对面河岸上:“大纛还在,而且支起敖包来啦。” “火铳?这是什么东西,能放火的吗?”有嘴快的问道。 克尔各远在漠北,有几十年没有和中原军队打过交道,而曾经在中原见识过火器的老军人基本上都已作古,或者老得没能参加这次远征。 敌人越走越近,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连对方因为愤怒扭曲的脸彼此都能看得清楚了,不过这次显然会打得更苦,因为敌人利用休息时间赶制了更多的木盾。 敌人又要进攻了!有了经验的敌军越来越有章法,居然在山坡下排列出三个长条形的进攻阵列。 克尔各人惊慌地四处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大声叫起来,但是空气中的轰鸣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近。 “挨过一百步,然后就是他们的死期,但如果犹豫迟疑,那死的就是我军的勇士。”他告诫大家。 这时头顶上想起一片哗啦啦的声响,然后在哨声过后就是“噼噼啪啪”的爆发声,那是 果然,在一次次攻击失利、高地前躺满尸体和伤员之后,弟里篾失失去了耐心。大批骑兵开始向北、南迂回,寻找缺口要包围守军,整条战线上到处都是喊杀声和虎蹲炮的怒吼。 话音才落,外面一阵粗声大气的吵嚷。寻山营和宁津营的两位营座:试千总胡柏和千总朱泰懋大声报到。 但是一刻钟之后,有人急急来报,楚蔑儿带队冲锋,结果被一颗流弹击中头部阵亡了。弟里篾失大为愤怒,立即又指定了一名将领上前。 河边留着一万多人,剩下的接近两万人在喇叭和牛角号的指示下如乌云般铺天盖地而来。 放眼望去,数千把刺刀,作为总预备队的寻山营和宁津营是新军中两个全部用火铳装备的营。 在他的撺掇和鼓励下,弟里篾失也许还想到了也必汗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冷冷目光,于是下令已经过河的人马: “没有地火了,他们的火铳也快要打坏了,我们不要怕!有这样多的勇士,怎么可以连个小土丘都拿不下来?还有脸回去见大汗吗?” 金石俊拉着朱泰懋和胡柏风一样冲进指挥部,听完李丹调部队上来的命令三个人又风一样冲了出去。 这些不知火器为何物的马儿今日吃够了苦头,主人们与其说在作战,不如说忙于控制马匹。 “这个……。”金石俊不好意思地卡壳了。 但这毕竟是少数,阻止不了大批克尔各兵接近战壕。忽然牛角号响起,一队队灰色制服的人影从藏身的战壕中跳出来扑向克尔各人,短兵相接开始了。 这时,更高处的虎蹲炮也打响了,弹子呼啸着扑向敌人后阵,为自己的队伍提供掩护。 对面传来欢呼和口哨声,岸边的克尔各人还在莫名其妙,只看到冒烟和火光,然后自己人就哗啦啦地倒下,这是怎么回事? 克尔各人很快推进到阵地前,这才知道前面还有些壕沟和陷阱,部分盾车跌进沟中出现了缺口,火铳兵抓紧时机开火又造成部分伤亡。 “传信号给坝上,放水吧!”李丹果断地说:“敌人精锐基本都过来了,我担心如果他们发现水线低的问题,如果让到嘴的鸭子飞掉,那可得不偿失!” 赵敬子看了眼满脸汗水的一营传令,让他回去传令不惜代价挡住敌人。然后走过来皱着眉头问: “要不要把预备队拉上去?我担心一线损失会比较大!”他的意思很明显,饶州团练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规模恶战,他担心死伤太大会影响士气。 七千支刺刀在午后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从树林后面源源不断涌出来,好像无边无际一般。 “没事,河这边反正也没有汉人军队,即便有,他们多是步兵,能奈我何?”弟里篾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