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获得还不如你这小子明白,岂不要令尔等笑掉大牙?”盛怀恩撇嘴:“成天和你厮混,白猪也染成黑色了!” “别瞎说,那叫近朱者赤!”李丹纠正他。 盛怀恩大笑了几声,悠哉地抚须说:“不管怎样,这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居然把事情做成了,想想和梦里一般。李三郎,我得多谢你呵,这路上你出力不少! 可我始终没有弄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甘愿陪我冒风险呢? 而且这仗打得,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我知道自己是为的功名,为那顶头盔上的将军翎子,你究竟为什么?”他看向李丹: “你不好好做少爷跑出来应差就够奇怪了,还主动靠上去和叛匪作战。你是觉得自己命大还是知道叛匪活不长?哪来的胆子呢?说说,你为的是啥?” “为了个女人,你满意了吧?”李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说盛大人,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听故事了?” “我纳闷啊,还不成么?”盛怀恩乐了:“为女人?你这小小年纪,看上了谁家舞娘,或者打算勾引哪户的金莲呐?” “我才没有那么下作,你怎能把我想成这样?”李丹沉默会儿,就把梦儿因父亲获罪,被带往南京全家流放西北的事说了。 “她不愿撇开父亲自己留下,还是选择全家生死与共。”李丹说起这事情绪低落下去,这么多天来精神太集中,他还是头回再想这事。 “所以呢?”盛怀恩问。 “开始是想做点事,每天忙忙叨叨,这样就可以少想或者不想了。后来又觉得这也不错,至少曾经做过巡检,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做得更高? 等做了官,便有机会见到朝中有实力的人,甚至见到皇帝,可以求他们帮忙说好话或者赦免了她家。 所以即便有再难的仗、再多的敌人,我也尽力去击破对方,为的就是把名声传出去!” “你来真的?”盛怀恩惊讶,他原以为李丹不过玩笑,没想到是真想为陈家翻案。 “小老弟,听哥哥句劝,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盛怀恩摇头道: “你看于参将、李游击,哪个不是满身的功劳,带兵十几、二十年,可有几人有机会见到朝中的大官?更别说面圣了! 我看呀,你这就是个想法,很难实现。你要真的想帮陈家,还不如派人给她们送些银两,周济了生活也方便他们打点,那才是正经。” “所以我要拼命挣钱呐!”李丹转过脸来认真地说:“我想过了,费这么大力气才得到个从九品的芝麻绿豆官,我是爬到京官得到什么时候?怕是胡子都白了!” “可不!”盛怀恩同意。 “所以,我得做两手准备。挣钱不仅可以接济她们,而且我还得养活姨娘和这大群兄弟们。我现在的想法是,假如当官的路太慢,是不是可以用钱替他们赎罪呢?” “赎买?”盛怀恩瞪大眼睛:“那不得上几万甚至十几万的银子?” “银子不是难事,你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吧?”李丹现在库就放着从臂膊那里缴获来的两万多两,这回打银陀估摸缴获也很丰厚,所以根本没把银子当回事。 盛千总皱起眉头拈着大胡子思索:“这可难说了。普通的罪,但凡不是十恶不赦都可以赎买,但像陈家这种案子是得罪了皇帝……。啧,这可难说,要看圣上的心情。” “好,假如我献给皇帝二十万两,你觉得他心情是否能好点?” “啊?”盛怀恩眨巴半天眼睛才说:“你、你这还真是一掷千金呢!” “我想好了,要是二十万两不够,我就再加二十万,不信皇帝老儿不动心!” “嘘!”盛怀恩吓得差点扑过去捂他的嘴:“你看你,为个女子咋嘴上就不关门了?”他埋怨了声,回头看看又琢磨下,说: “诶,我说三郎,其实可能有比你砸钱更快、更省的法子嘛,你为什么不走这条路呢?” “你是说科举啊?”李丹咧咧嘴,无奈地摇头。前世活了五十年,和应试教育斗争了四十年,李丹今世可实在不想沾科举的边。 他脑子里固然不可能有对前世清晰的记忆,但是讨厌科举是他自小就出于本能的反应。 虽然他看那些别人觉得晦涩难懂的书一点也不吃力,而且不知为什么念起来就自然知道如何断句,理解起来也毫不费力,可他就是对参加乡试、会试没多少兴趣。 “怎么,你怕考试?” “笑话,我上阵杀敌不怕、和二天王坐面对面不怕,还会怕考官么?” “那不就得了?”盛怀恩鼓励他:“你呀,和咱这样一部书只会瞧半本的粗人不同,你可是知府老爷的公子。 比方我要是说参加科考,周围人会笑死,考官会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