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所有的矿山。 这一称金今年才刚二十出头,比娄世凡差不了几岁,但是名义上还是他的长辈,且是女子,他又刚刚打了败仗。 因此见面后便很不乐意地问:“父亲老糊涂了么?怎的让你来?” “怎么,瞧我不起?至少,在广信城下我可不曾吃你这样的败仗!” 一称金“格格”地笑,让娄世凡极为恼火,又无法反驳,只好悻悻道: “官军在上面,有火器有弓弩,还有数百民团助力。我告诉你别小瞧他们,不是那么好打的!” “算了吧,你个小辈还来教训我? 凭他怎样,听来听去官军加在一起不过千人,我们这边有五千人咧,打个广信都够了!就不信这座小土山还能比得过县城?” 她冷笑着走到娄世凡面前,用手指挑起他下巴:“你今晚什么废话都别说,伺候好老娘便是。让我高兴了,明日出去排兵布阵杀他个落流水! 什么官军、民团,也就是拿来吓吓你罢了!”说完,伸出根玉葱儿般的手指,指肚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下子。 一夜良宵伴蛙鸣,万鼓秋塘乱点兵。 次日东方揭晓,两人意外地早起,竟是穿戴齐整也不展旗,吩咐几句之后各带了五、七随从亲信便骑着马儿遛早去了。 晨露莹莹,朝阳懒懒,二人沿河跑下一段,见右手一座山丘翠绿欲滴,与南山脚相对,之间不足百步,马堰河在这里拐个急弯向西去了。 一称金许七娘看了拉住马,用马鞭指问:“这便是北山了么?” “哪里!北山还在前面,山下最窄处便是关口。”娄世凡告诉她。 “这倒奇了,我看这里道路狭窄、河水流急,若放些个守备军士难道不是个好关卡?为何还要更去下游?” “这里只是当地人口里的‘大路口’,你再往前走走,见了便知。” 说罢两人催马小跑向前,亲随们紧跟。一称金歪着头警惕地看南山这边高耸的崖壁,心里不住打着盘算。 忽然她眼睛一眯,叫声:“三哥儿。” “嗯,怎么?” “瞧这上面有个好大土丘,你前日来攻打时,上边可有守卫?” 娄世凡苦笑:“怎么没有? “哦!”一称金眼里有些失望。转过小北丘,前边的坡地上赫然出现一座土堡,两翼的墙壁一侧与崖壁相连,一侧沿着丘下向西延伸。 但是看不到更多,因为一座尚未竣工的土堡挡在眼前。 土堡一侧的围墙向坡下延伸,有一段被树木遮挡看不清,但可以判断那里似有人在忙碌,应该是尚未完工。 “朝西他们开了座门,最初是竹篱笆,被我们推倒后现在正改筑土墙。”娄世凡解释:“这是外墙,里面还有道内墙。” “还是两道?”一称金吃了一惊,不满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筑墙,居然不伸手阻止?” “败了以后人心很散,我收拾局面还来不及。再说,他们动作隐秘而且迅速,等我发现时外墙的门阙都立起来,两边墙也修起半人高了。” 他说完这话时,正站在自家原先的营址上,用鞭一指:“喏,这才是北山。” 一称金上下打量,不由脱口而出:“不高,不过确实很难攻。”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娄世凡说看过才知道。 山确实不高,怎奈那净是陡直的崖壁,后面的坡路又细、又陡、又长,即便自己来,也没把握攻下北山。相比之下倒还是南山大片的草坡便于队伍展开。 这时候有瞭望的官军士兵看到他们,聚起商议阵子有人跑开,不多会儿官军一名旗官拿了两面小旗和对面山上打起旗语来。 “被发现了。”一称金嘀咕。 “那不是最糟糕的。反正他们既下不来,也射不到。糟糕的在对面。” 娄世凡用下巴示意她往西边看过去:“瞧,我们退兵,他们就回来把关口栅栏给重新占领了!” 原来是周芹积极求战,所以昨天得了指令以后便去民工队里挑人,又在本地村民中募集人手协助工程弥补需求,给朱二哥凑够了二百来人他已经等不及,便带着右营飞奔着去凤栖关栅栏那里帮着筑墙。 林百户和守关的艾把总见敌人退兵还有些犹疑,后来南山派来传令通告情况才知道是真退了,于是派了队人下来整理栅栏和拒马。 右营到了后,立即由带来的工匠着手规划垒关墙的事宜。 这段墙不长,由山壁到河边只有百四十步,设计关门宽度两辆四轮大车可并行通过,两侧夯筑木筋土台,台基宽一丈三尺(420),厚约一丈二尺(370),顶宽一丈(320),高六尺(192),准备在上面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