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封家产予以抄没。 陈家主母尉氏和两个女儿被带往县衙拘押,等待京师皇帝核准后便启程去南昌,在那里与押送陈仕安的队伍汇合再一起南下。 至于家中的仆佣予以遣散,奴婢身份的交官另行发卖等等。 “咦,老周,这里面怎么没提到宋姨娘?”李丹在楚老倌儿酱铺隔壁茶铺子里请周都头喝茶,听罢这消息察觉了其中的差异。 周都头做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是没有宋姨娘,上头来文时根本不知道陈大人纳妾的事,陈大娘子又恳求过缇骑校尉,所以放过了她。” “恳求?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周都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有一百两银子什么都可能了! 再说她自是民籍,既未卖身又非奴婢,连范太尊都帮忙遮掩,校尉们乐得收银子,多这个嘴做甚?” “一百两?”李丹觉得匪夷所思。 “嗯,一百两……两个人!”周都头伸出两根手指。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周都头立即将手指头收了回去,两手一揣笑吟吟地拿起杯子喝茶。 李丹正待接着问,忽然看到一名役丁边跑边东张西望地过来,此人恰好他认得,便探出头去叫:“于七哥,你匆匆忙忙地找谁呢?” “我找……。”那于七落眼一瞧:“诶,周都头、李三郎,恰好你们都在这里!” 两人一愣,面面相觑。那于七已经迈过街边散水(露天下水道),趴在窗口笑嘻嘻地伸手向李丹讨赏。 “作怪!我老实坐在这里吃茶,为什么赏你?”李丹莫名其妙。 “好教三郎你知晓,方才有递铺快马到驿馆,送来大红喜报。贵府大郎在院试上一举高中,如今是举人老爷了!这消息难道不该赏?” 于七才说完,李丹已经跳了起来:“你说啥,我大哥中举了?真的么?” “喜报就在县衙,估摸这辰光太尊已着人敲锣开道去报喜哩。我是特来报知都头知晓,没想到运气好遇到你二位都在这里……!” 李丹已经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要往外跑。又转身回来从靴子里抽出支牛皮鞘的短匕丢给于七,道:“赏你的!” 又拍出一把碎银子在柜台上说是替店里所有客人付账,然后撒腿就往家跑。 那于七开始见他给自己把匕首,正欲不乐意,忽见柄上闪闪地似是有数粒宝石,赶紧满面笑容地揣到袖子里去了。 各省及南北直隶的院试试多在八、九月(农历)间举行,故称秋闱。本省会考地点自然在布政使司衙门所在的南昌府贡院。 但去岁先是南部闹洞蛮之乱,后有湖匪蓼子等部火拼大战,导致赣南、赣东交通断绝,接着大面积秋雨泛涝。因这些缘故,这场秋闱直拖到十一月才进行。 不料还未发榜,又爆出漏题事件,提学姜傅臣被逮捕,抄家下狱,天子御判春天重考,并赐所有考生三月银饷“与府学生同”的待遇,所以迁延到今春考毕,现今结果终于出来了! “捷报,提塘官报贵府令弟老爷“李”,金名“著”,高中,甲子科江西乡试,中式 李丹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有人高声唱念,念罢便有数只手将喜报递上去,不一会儿便贴在了大门上方。接着鼓乐声起,噼噼啪啪地还放起爆仗(鞭炮)来。 管家李朴眉开眼笑地站在大门口指挥着两个仆人抛洒喜钱,引得人群一片骚动和欢呼。 李丹一看也乐了,转身跑到街面上钱铺,掏出两张一贯的钞来换了一笸箩铜钱,边走边撒,引得大群小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门前。 李丹将笸箩里剩余的钱尽数抛出去,趁人群蜂拥趋上之际找空子跳到门里。 笑嘻嘻地问李朴:“老爷叔,三叔回来没?我听到消息就往回赶来报信,不想还是迟了一步。” “三老爷还未回,可他已经在路上听说,派了路宁骑驴子先回,说是今晚即可到家。三奶奶得信在堂上哭,大奶奶同二奶奶正劝哩。” 这李朴的老辈同李丹的祖父是庶支兄弟,也算长辈,看到小辈里又出了位举人老爷,乐得满眼泪。 李丹闻言便赶紧往后堂来,刚绕过穿门就看见丫头、婆子们堆在堂外正叽叽喳喳,他无心去管,绕过东廊径直进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