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十字街口,刚刚被蝲唬们鼓动起来纵火的百姓,此时已经逃得没影儿。
第八兵团第一营战兵进入主城,正在依次清剿叛逆,枪炮声响彻不听,头顶上空不时掠过一支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刺耳的呼啸和人马嘶鸣声,恍若置身地狱。
街上横七竖八倒着些尸体,死的都是喊打喊杀的蝲唬,还有些跑得慢的百姓。
幸存的蝲唬溃兵挤成一团,被从南北门赶来的掷弹兵和火铳兵堵在街心,已经没了退路。
“齐军兄弟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放条活路,城内店铺都让你们抢,不够再送你们银子!让开条路,咱们各走各的。”
打行蝲唬如惊弓之鸟,之前嚣张的气焰已经消失,争先上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战兵求和。
第八军团进城清场前,喇唬根本没见过正儿八经的齐国军队,这些人对齐军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的认知中,以为鞑齐和明军一样,都是些杀良冒功见钱眼开的兵油子。
前面说过,多快好省是第八兵团作战原则,所以这届齐军直接跳过劝降环节。
从南门冲进来的两百名火铳兵,举起36式步枪,开始自由射击。
从北门进来的掷弹兵将手雷手榴弹投向人群。
打行蝲唬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很快后方又传来号令,火铳兵掷弹兵让开道路。
炮兵出场。
八门步兵炮隆隆向前,在距离目标三百步停下,炮口微微上扬。
“开炮!”
把总挥舞令旗,装填霰弹的火炮近距离轰击。
轰轰轰轰!
密集的弹幕横扫过去,倾泻在人群中,致命霰弹将人体撕碎成片,地上遍布残肢剩体,活着的人被从天而降的肢体砸中,个个都成了血人。
三轮炮击后,一千余蝲唬打行,只剩五百多人。
唐振铁全身是血,脚下到处都是死人,手中那根镔铁大棒早已消失不见。
“杀鞑子”
他大喊一声,往后逃去,刚跑两步,身体像被铁锤击中,飞出去三四步远。
一颗米尼弹从他前胸射入,轻松贯穿坚固的锁子甲,在唐振铁的前胸,炸出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步兵进攻的号鼓声再次响起,炮兵停止炮击。
一百名长枪兵,每二十人排成一列,排成密集阵线,像锋利的梳子,一遍遍犁过大街。
那些还没死去的敌人被一一杀死。
与此同时,掷弹兵停止投弹,取下钲带骑枪,他们排成松散阵型,像赶兔子似得把残余敌人朝长枪兵那边驱赶。
最后两百多名幸存的蝲唬,在掷弹兵和长枪兵的夹击下,很快被消灭殆尽。
辅兵上来割取首级,清理战场
训导官林震北在两名刀盾兵的护卫下,从北门进城。
四周响起急促的竹哨声,齐军还在追击残敌。
今夜注定无眠。
街旁一些房屋被炮兵发射的火箭点燃,门口躺着几具百姓尸体,还在熊熊燃烧,辅兵们忙着挑水灭火。
太仓城内到处都是池塘,灭火并不困难。
“真,真是草管人命!”
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街上人影晃动,不知是不是打行蝲唬。
两个刀盾兵如临大敌,扬起腰刀,挡在训导官身前。
林震北大声道:“找人问路,带我去经略府!”
说罢便往前冲去,刚走了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林震北以为是个死尸,仔细一看,发现竟是颗砸入地面的炮弹。
铁球还有些温热。
“他们还在轰击内城?”
举着盾牌的刀盾兵连忙回道:
“回大人,炮击早就停了,这炮是刚才攻城时打进来的”
林震北哦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
“炮弹还没凉透,太仓就被占领了,真是多快好省”
第八兵团第一营,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占领全城。
这是场不对称的战争,从武器装备到军心士气,再到战术动作,敌我双方已经相差两个时代。
剩下的事情,就是砍瓜切菜,追杀那些吓破胆的打行蝲唬。
战斗持续到后半夜,直到所有手持武器形迹可疑的男子都被杀光其中不可避免会有百姓误伤。
一起覆灭的还有太仓王家。
和对付蝲唬一样,何龙州省去了劝降这个环节,他亲自指挥炮兵,对王家府邸进行覆盖炮击。
考虑到王衡已经提前将家产搬走,何营官下令对王家十六进的大宅进行全面彻底的炮火洗地。
全营三十门火炮,两千支神火飞鸦,一股脑的倾泻在这个古老的家族头顶。
炮击和大火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各式火炮如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