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我在饶州等了你们足足十年了,小妾都娶到第五房了,等到刘总兵当了皇帝,又当了太上皇,可是大军还没南下!我的官儿也没了!生意倒是越做越大,再等下去,就成江西最大盐枭了。你回去问沉炼,让他把这些年工钱都给我结了再说!”
李定国耐心听他说完,神智已经不清,对他道:
“沉百户,不是已经死了吗?话我带不到。”
于承泽如梦方醒,一把推开丫鬟,丢下烟枪,楠楠道:
“死了。”
忽然,外面传来追兵叫喊。
“不要放走齐国细作!”
“进去搜!”
李定国拔出腰刀。
“是你告发的?”
“我一贩私盐的,和官府打交道干嘛?是赵管家,等会儿老子打断他的腿,别怕,后院有密道,跟我来。”
李定国瞠目结舌,眼前这细作卧底多年,已然成为饶州巨富,看来也不是坏人,想到大齐在北方对那些豪商巨富敲骨吸髓,视他们为洪水勐兽十恶不赦,这位帝国小将,忽觉一阵恍忽。
“怎么办?”
“出城,去码头找王东家,坐船去湖广,过了长江,便是大齐地界。”
“你不走?”
问出这话,李定国便觉有些滑稽。
“人走了,银子不会长腿走,手底下还有百十号人指望湖口,后会有期,对了,替我给沉百户烧纸钱。”
“一言为定!”
李定国拜别老于,钻进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