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医院离开,已是晚上八点。 见时欣已经身心俱疲,贺屿宁直接开车将她带到附近一家私房菜馆,准备带她吃些清淡养人的。 忙着治疗病人的这大半个月里,瘦的可不只是他。 方才抱着时欣时,贺屿宁明显感觉到这女人“缩水”了一圈——拍摄综艺是件辛苦的事,不仅耗费体力,还要为了上镜而节食减肥,普通人在银幕上看着觉得“身材曼妙”的女星,事实上已经瘦得不健康了。 他可不希望时欣把身体搞垮。 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算是贺屿宁的老熟人。 贺屿宁上夜班时,时常来此处吃饭。 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哟,来了?” 老板是名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朴素,一看见贺屿宁便上前热情招呼,笑容亲切,而当她瞧见他身后的时欣时,眼睛就更亮了:“小贺,以前都只见你一个人来,今天这是带女朋友了?” “是妻子。” 贺屿宁大.大方方介绍,听得时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噢,原来已经结婚了!”老板笑眯眯的,对着时欣就是一顿夸,“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小贺也帅,今后你俩的孩子肯定漂亮 得紧!你们先坐,菜单就在桌上放着,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 时欣险些被口水呛着。 这就提到孩子了? “谢谢李姨。” 贺屿宁自然而然地牵着时欣的手,将她领到了自己常去的卡座,将菜单递给她:“看看,喜欢吃什么?” 时欣接过。 还没来得及翻呢,屏风隔壁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音很是熟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小陈,发生这种事,叔叔也很同情你,但小雨毕竟是我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婚姻不是过家家,没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怎么能行?况且你还背着小雨找别的女人,这婚事还是不要为好。” 时父语重心长,面上虽然客客气气,可字里行间显然已没了曾经的那股子欢喜劲儿。 “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叔叔建议你专心搞事业,若你真喜欢小雨,等你事业有成了再来娶她也不迟。” “我们两家还是好聚好散吧!” 时欣抬头和贺屿宁对视一眼。 这么巧? 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静静听着。 瞧这架势,是要退婚? “时叔叔,我不过是想向您借点钱,您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陈昱咬牙切齿,气得不轻,“您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陈家被收购,他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他们一家人打了无数个电话,试图挽回局面,可曾经笑脸相迎的合作伙伴,此时却不约而同选择了翻脸。 陈昱本想着他和时雨谈恋爱时送了不少金银珠宝和奢侈箱包,如今搞点票子来应是不难的。 谁知道…… “我不厚道?陈昱,老子就明了跟你说,别以为老子看不出你们陈家嫌弃时家!呵呵,当年自家长辈亲口订的娃娃亲,后来陈家发展好了,就瞧不上时家了,明里暗里给时家脸色看。” “现在陈家家道中落,又想起时家的好了?” “呸!” “老子告诉你,借钱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你在酒店抱着那两只鸡滚床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求时家办事?就吃定了时家要巴巴地将一张热脸往陈家冷屁股上贴是不是!” 时老夫人病情恶化,时父心情本就糟糕透顶。 他们三人刚回家,就发现陈昱焦急地守在门口,一瞧见他们就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说要请客吃饭。 这不,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开始要钱。 这跟撞枪 口上有什么区别? 时父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客客气气,谁知陈昱越来越过分,不仅不知见好就收,态度也逐渐暴躁。 于是两人便吵开了。 时雨抹着眼泪,一副对陈昱恋恋不舍的样子,可嘴里说的话却是绝情无比:“阿昱,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但你一定也不想我未来跟着你过苦日子,对吧?” 隔着屏风听着一桌人吵吵闹闹的动静,时欣不断冷笑。 该! 噼里啪啦—— 桌子被掀翻,巨大动静吓了其他客人一大跳。 老板也匆匆忙忙从厨房里钻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东西,你们一家子给我等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