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 “你爷爷当年走的时候,留了许多资产和股权给我,虽然没有你爸手上那么多,但也足够让你们俩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时老夫人瘪瘪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你爸前些年明里暗里想让我把股权交给他,我没同意。” 瞧他那样都不像是个靠谱的。 比老头子当年差远了! 事实证明,知子莫若母,时父的所作所为彻底坐实了时老夫人的想法,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不能将股权交出的决心。 一旦时父拿到股权,要么亏得一塌糊涂,要么巴巴地拿给宋佳那对恬不知耻的狐狸精母女。 与其给他糟蹋,不如留给宝贝时欣。 “具体事项我都已经和王律交代清楚了,你只管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去找他,把信封给他,接下来的是他会为你安排好。” 说到这里,时老夫人的力气几乎已经耗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好了,你们也早些回家吧,我累了……” 不是她不愿意和宝贝孙女多待。 而是经历实在不允许。 时欣捧着手里两张纸,却觉得如同有千斤重。 她想说些什么,可语言却在这种时刻显得无比苍白 。 时老夫人对她的好,她从小到大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本想着在娱乐圈混出头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奶奶,可谁知道,还没等到那一刻,奶奶就已经面临随时被病魔夺去生命的危险…… “谢谢奶奶。” 时欣笑了笑,忍住再次流泪的冲动,“那我就先和屿宁回家了,您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 病床上,时老夫人没有答话,已然陷入沉睡。 …… 离开病房,贺屿宁找到主治医生,调取了时老夫人入院以来半年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主治医生面色无奈:“贺先生,不是我打击你积极性,时老夫人的病症很奇怪,上面派的专家教授至少来了二十几个,没一个有主意的。” “具体什么情况?” 贺屿宁修长的手指翻阅着病历,并不理会主治医生的丧气话。 身为医生,除了治病,更重要的是给病人及家属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配称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简单来说,病人身体表现大致上与冠心病相同,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症状。比如极度口渴,喝水量是常人的三倍,再比如经常 觉得身体疼痛,我们本来初步判断是风湿,可一检查,其他指标又和风湿对不上。” 见贺屿宁不肯放弃,主治医生无奈叹息,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道了出来。 不是他自吹自擂,放眼全国,他已经是心血管领域最顶尖的一批医者。 连他都没办法…… 一个小年轻又能怎样? 贺屿宁默默记下,道了声谢,带时欣离开。 安静空旷的走廊上,时欣焦急的望着贺屿宁:“怎么样,我奶奶的病你有什么办法吗?” “奶奶恐怕不是生病了。” “嗯?” “是中毒,慢性毒。” 贺屿宁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是一种罕见的重金属,普通医学仪器很难检测出。” “我留学时做研究,必须用精度极高的专业机器才能观察。” “目前了解这一金属性质的人不多,如果不是我的课题刚好与其有关,我恐怕也会将奶奶的病症归纳为心血管疾病。” 刚才在病房里看时老夫人面色苍白、浑身瘦削却浮肿,贺屿宁便觉得异样,后来一听医生解释,便愈发确定心中猜测。 时欣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愣在了原地 。 什么? 中毒,怎么会? 贺屿宁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时欣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她,只见她满脸写着不敢置信,改口道: “我也只是初步推断,若要确诊,需要奶奶转到我所在的医院来进行一系列全身体检。” 在医院工作久了,他习惯有什么说什么。 一时间竟忘记,时欣可能接受不了。 为了照顾时欣情绪,贺屿宁才暂时退一步说是“初步推断”。 事实上,他几乎已经能够断定。 “没关系,你说就是了。事实就算残酷,我也能面对,也必须面对。”时欣察觉到贺屿宁的委婉,摇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