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这一胎比着先前两个都省事,竟然只胃里难受了几l日,吐了两回之后便一切如常了。
遥想当初鸣哥儿让她吐了四个月,晚晚让她吐了三个月,两个孩子在肚子里就是个闹腾的,出生后果然也调皮得不行。
眼下这个自腹中便这般体贴,日后或许也是贴心的小棉袄。
时间如东流逝水,转眼晚晚马上快要一周岁了,如今已经开始学走路,天天追着鸣哥儿跑,口中最常念叨的,除了“爹爹娘亲”,喊的最多的便是“哥哥”。
别看兄妹两个感情好得恨不能长在一起,但若是抢起东西来,也是能打得鸡飞狗跳,谁也不让谁。
鸣哥儿一直牢记着娘亲同他说过的话,大的不一定非要让着小的,所以只要是晚晚抢他的东西,他决计是不会让的。
但是鸣哥儿继承了裴湛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晚晚撒泼打滚地要抢,他肯定不给,但若是晚晚兜着两包眼泪奶声奶气地唤他哥哥,鸣哥儿态度就软和下来:“给你给你,都给你……”
晚晚虽小,但很快摸清了她哥哥的脾气,自此之后再瞧上哥哥的东西,便拉着哥哥的手软乎乎地唤哥哥,这招百试百灵,活脱脱一个小人精。
鸣哥儿已经三岁多,已经给他寻好了开蒙的师父,今日便要去文思阁上课,上午下午各上一个时辰。
宫里没有与鸣哥儿一般大的孩子,为此陛下亲自从朝中大臣家中挑了几l个天资不错的同龄孩子,一共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儿,陪着鸣哥儿一起上课。
第一日上课,总要隆重些,褚瑶与裴湛一起送他去,褚瑶牵着他的手,同他说着去文思阁上课的好处,裴湛抱着晚晚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向晚晚介绍两边的风景,告诉她那是花儿,那是草儿,那是大树,那是假山……
一路上气氛都十分愉悦,鸣哥儿也只以为去文思阁是找别的小孩子玩,龇牙咧嘴得就去了,进学堂后还与褚瑶和裴湛开心地挥手……
倒是晚晚,看到哥哥进了学堂,也闹着要进去找哥哥。
裴湛将她抱回了东宫,小丫头委屈坏了,哭了一路,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次不能去找哥哥玩。
褚瑶让人留意着文思阁那边的情况,听说今日那群孩子在文思阁哭成了一片,各自喊着要爹爹娘亲,只有鸣哥儿没有哭,夫子对他的表现赞不绝口。
这让褚瑶很是惊喜,先前还以为他会不适应,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下午去接鸣哥儿时,晚晚还在睡着,褚瑶牵着鸣哥儿的手,问他:“今日在文思阁玩得开心吗?”
小人儿眨了眨眼:“开心。”
“那明天还要不要去?”
“不要!”
嗯?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方才不是说在那里玩得很开心,为什么明天不想去了?”
鸣哥儿撅起小嘴:“我今天已经去过了,为什么明天还要去?”
“因为鸣哥儿长大了,以后
每天都要去的……”
“哼!”鸣哥儿甩开她的手,鼓着腮帮生气:“你们都不去,就我一个人去!不公平!”
褚瑶哭笑不得:“你爹爹和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要去的,你可以在那里学东西,交朋友,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那里没有娘亲,没有爹爹,也没有妹妹,”小人儿委屈道,“我不去,我就不去!”
晚上褚瑶与裴湛说起此事,裴湛让她不用担心,小孩子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明天他就算拎也要把鸣哥儿拎过去。
次日鸣哥儿果然哭闹着不肯去文思阁,被裴湛直接抓起来夹在臂弯里,这便送去了。
这一日,文思阁仍是哭成一片,鸣哥儿是哭得最大声的那一个。
虽然褚瑶也心疼,但这毕竟是为了鸣哥儿好,玉不琢不成器,为人父母不仅要疼爱子女,也要学会在合适的时候放开孩子的手,让他自己学着成长。
此后鸣哥儿又哭闹了半个月,后来渐渐不哭了,只是每天早上情绪有些低落,又过了一个多月,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每日要去文思阁学习的事情,且在那里交到了朋友,再也没有提不去文思阁的事情了。
褚瑶腹中的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惠仁公主与江清辞要成亲了,并提前来与她商量,说是想让鸣哥儿和晚晚去滚床。
褚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教会了鸣哥儿滚床和要说的吉利话,至于晚晚,她还说不好话,只要跟着哥哥一起滚就好了。
皇后在宫外给惠仁置办了一处公主府,婚宴便在公主府中举行。
褚瑶以准太子妃的身份参加惠仁公主和江清辞的婚宴,也算是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外人只听说太子的东宫里有一位准太子妃,虽未行册礼,却是实实在在当着东宫的女主人,便十分好奇这位准太子妃究竟是何模样,竟叫太子殿下为她空置后院,只宠她一个女人。
今日一见,当真是个清丽出众的美人,小腹微微隆起,也不失楚楚娉婷之美,眉目温婉,牵着一个三岁半大小的孩子,小小年纪,已隐约看见几l分气势,身后的奶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女娃儿,玲珑可爱,听说颇受太子殿下喜爱……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