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钱要用在哪里?”林桃问。 周锄摇了摇头。 “照说,他也不该有用钱的地方才对!他手底下那些人每月的银钱,都在我这边按时领了去的。 最近出的事多,但凡伤了的,药钱我也一分没少的付。死了的,也没少给抚恤银子。按理说,他也没啥大的支出才是。 我就怕,他别是染上了啥不好的习性。” 他对田二狗,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说也同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可打小就混迹于市井,身上总有股子那种小痞子的气息。 而且成天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的!给他的感觉不好。 这边,林桃沉思半晌:“借给他。且看看,这小子闹的哪一出。” “还、还有个事。”周锄又道。 林桃眼角直抽抽:“你小子就不能一次说出来吗?” 见周锄尴尬的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她起身出去提了茶热水进来,泡了碗茶给他。 “那个、就是山匪到您那后的第三天,四妹妹也跟我这借钱来着。开口就是七百两,可给我吓了一跳。” “你没问,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 “问了,她不说。只跟我说,急用钱呢。还一再跟我嘱咐,千万不能让您知道了。” 林桃摸着下巴,满心的好奇啊! 要知道,这两丫头肉铺的生意,平日里不说有多旺,但是也不差啊! 再说,七百两对普通人来说,可是老大一笔钱了! 她这正想着事呢,周锄又开了口:“那个、二桌他……” “他也借钱?” 周锄眼神躲闪的点了点头道:“二公子借得少些,只借一百两。” 好嘛!这几个崽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 直到周锄提醒她:“婶,我听月娥说,今天早间家里没人的时候,成衣铺子的人来过,说是喜服制好了,让家里去人看看,要有哪里不合适的,还可以再改。” 对啊!老三成亲的日子快到眼前了。 如此一想,总觉得那几个娃借钱,是不是和老三成亲有关。 “这样,你且把银子给他们。”她倒是想看看,他们拿这么一大笔钱,是打算要做什么。 周锄当即就应下了。 次日,昨儿刚下的地里,就有人翻土了。 和以前一样的是,在地里做活的人,和往年一样都是些骨瘦如柴的。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们脸上不仅扬着幸福的笑容,做活也是格外的有干劲。 但凡有人问起,他们都说:“以前是替别人做。做得越卖力,心里就越气。眼下不一样,眼下是替自己做呢! 多做一些,自己秋季的收获就多一分。自然更卖力了!” 说话时的表情的声音,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仿佛明天,他们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然而,不过两日之后,之前一直空着的那些地,也开始有人种了。 打听后才知道,那些地主豪绅们,居然也把佃租降到了三成。 这天,地里干活的,没有一个不高兴的。 看到这里,林桃也是高兴,回到镇上就顺道去了成衣坊看喜服。 三日后,天不亮。 林桃就在一阵鸡鸣猪叫中被吵醒。 就那动静,她猛的一惊,扯了衣裳都来不及系上,就往外跑。 “四丫头!老二!快起来!” 动物们总会在有大灾大难前发出这样的预警。 然而下一秒,徐四妹和雀姒满身狼藉的从后院走出来。 “娘?是我们动静太大,吓到您了吗?” 林桃扯着腰带的手,停顿在空中。 半晌,她指了指后院:“你们在里面……” “是这样的,我们觉着后宅小了,便买了片山坡,今儿打算把它们搬过去养。” 林桃这才明白,合着,两个丫头这是生意做大了,扩张了呢。 她去到后宅,田二狗正带着人帮两丫头把牲口往笼子里装。 忙活了好几天,后宅里的牲口们才尽数运了出去。 听四丫头说,她们买的那片山坡正就在山底村那边。她们还雇了好些会养鸡养猪的婆子妇人,负责每日的饲养。 她也让周锄去县衙打听过,那荒山坡因着离水源较远,也就一两银子一亩地,听闻四丫头买了有五百亩。 看样子,七百两银子,应该是打算都用在扩建这事上的。 这下,她一直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