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去到仁义堂的时候,李墨年已经昏迷不醒。 从许郎中那得知,李墨年伤得非常重。 除了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手臂和腿上还有非常多的贯穿伤,手腕有铁链的禁锢伤,两只手的拇指根部都是脱臼的。 “从伤势来看,他应该是先被囚禁虐伤的。手臂和腿上,许多贯穿伤都已经结痂流脓。看起来,他是自己把拇指弄脱臼以后,才得以逃出来的。” 许德仁看着床上的李墨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听闻李家人都不是一刀毙命,李老太爷手脚骨头都碎裂了,仵作说,是被人用石锤之类的器具敲打所致。 年幼的几位公子,甚至被人剥皮剔骨。 李五姑娘的情况,相信老太太也有所耳闻吧!” 说到这里,许德仁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仇和恨,能让那些凶徒做出这些残暴的事来!” 林桃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李墨年他的伤……” “看起来是那些匪徒有意留他性命。他可能是硬生生自己把自己的手弄脱臼了,才得以脱身逃出来的。”许德仁说。 林桃只能拜托许德仁无论如你要是都要救下李墨年,然后离开了仁义堂。 回到东大街的时候,她注意到巡逻小队的人换了好些生面孔。 再往里走,四丫头和雀姒的肉铺,这时候居然是关着的。 原本以为两个丫头肯定是担心家里的事,所以今天没有开铺子。 没想回到家里,两个丫头都不在。 看来,丫头们应该是都习惯家里总出状况这种事了。 至于没在铺子里,十有八九是出去送肉去了。 她也就没多想。 然而让林桃意外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个小丫头忙得不见人影就算了,连二桌每日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除了晚饭时候能遇着,白日里几乎见不着面。 好奇归好奇,可如今手里事多不说,还有躺在医馆里的李墨年要照顾,她也真是实再没空把兄妹几个叫过来问。 一周后,昏迷不醒的李墨年终于清醒过来。 她还正高兴着呢,却听李墨年开口道:“你、们是谁?” 何止林桃傻眼了,连许德仁都呆愣了好一会儿后,忙叫小六子把药箱拿来。 二话不说,就把李墨年的头拿银针扎成了刺猬。 然后拿着艾条,冲着李墨年就一阵的熏。 结果银针取了以后,李墨年依旧没有找回丢失的记忆。 她便把许德仁拉出了诊间。 “算了吧!他要是真忘了,或许也不是坏事!” 人在遭遇重大变故时,丢失记忆也不是什么稀奇得很的事。 她记得上一世时,书上说过,这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吧。 别说李墨年了,要是她亲眼看着全家被虐杀而死,她估计会疯掉。 至于李墨年身上的伤,许郎中说,没有几个月,是康复不了的。 索性就直接给了二十两银子,把李墨年的吃喝拉撒都安排好后离开了仁义堂。 回东大街的路上,正好经过县衙的时候,就见门口围满了人。 林桃好奇上前,却听前面的人道:“嚯,这胡家的田地终是成全了别人。” “那可不!胡为礼一向与胡家旁系走得远,他们手里怎么可能有地契?” “说来也是好笑,这和抄家灭门有啥区别?” 林桃正往里挤呢,就听有人道:“上千亩田地,不知道最后会落到谁手里。” “呵呵,现在谁会要?别说还要花钱买了,只怕是白送,人家都得好好考虑一下。拿在手里,秋季可是要缴粮税的! 如今哪个佃户还会佃五五的田地?我可听说,城外翻种过的地可都是佃户留七呢! 开了这个头,哪个佃户还会佃五五的地不是! 没有佃户,谁家有那么多农奴能种得了上千亩的地?这地要是不种,等到了缴粮税的时候,田里没粮拿什么缴?” “对对对,要我说,这就个烫手的山芋。何况,这烫手的山芋还挺贵!” 就在众人纷纷点头时,一个熟悉的背影上前与那官差说起话来。 林桃定睛看去,那不就是周锄嘛! 一会儿的功夫,那官差就把布告揭了,领着周锄进了县衙。 顿时,周围安静得就像一个人都有似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着县衙大门。 半晌后,方听有人小声道:“那周牙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