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殿下,木桌上这些菜,您如今可要吃吗?”见状,白朝茹回想起了贺怀九还饿着肚子,于是问道。
贺怀九再一次伸手摸索墙壁,一点一点用手撑着自己的身躯,勉强起身,“端过来吧。”
白朝茹将桌上的荤菜全然端给了贺怀九。
见贺怀九行动不便,她便用筷子将碗中的肉片一筷一筷地喂给了贺怀九。
“多谢。”
贺怀九不曾想到白朝茹会主动前来喂他,在他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前世白朝茹的身影和而今的赵玉舒重合到了一块儿。
他吃的并不多,几口下去后便命白朝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白朝茹将手中的碗筷放于一旁,想着如今锦仍在背后帮她,见逃出此地有望,心瞬间乐情观了不少。
她靠着身后的墙壁,合上双眸,打算合眸小憩。
可贺怀九却是一语唤醒了白朝茹:“你如今……难道没有些什么话,是想要对孤说的吗?”
白朝茹无奈之下睁开双眸,她不曾想如今贺怀九会问她这个,语气略有些错愕:“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贺怀九听闻此言,他随后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道:“关于这个伤,你有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白朝茹看着贺怀九手臂上的伤,以为他是想询问手臂上的绷带是从何而来的,遂道:“民女并不知晓太子殿下手臂间的绷带为何人所绑,指不准和今日为你我送饭之人为同一人。”
贺怀九蹙眉,在听闻这个答案后他似乎并不满意,道:“孤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白朝茹疑惑道。
贺怀九沉声道:“孤如今想问赵小姐,孤身为一国储君,委身为赵小姐挡剑,身受重伤一事,赵小姐可有什么想同孤说的?”
白朝茹:“…………”
没想到,贺怀九此人脸皮极厚,她倒还未问,贺怀九便率先将此事说出口了。
“此事,民女自然感谢太子殿下。”
罢了,贺怀九既然已将话问出了口,要的不就是一句感谢吗?
可贺怀九对此仍不满意,他道:“就这么简单?”
白朝茹:“…………”
不然呢?她还能如何?贺怀九身为太子,应当除了皇位便什么也不缺了,她又能许诺贺怀九些什么呢?便只有一句感谢了。
贺怀九见白朝茹并未回话,内心不满,“孤都……”
“民女若是能够和太子殿下回到东宫,必然不会再乱跑了。”话音未落,白朝茹抢先开口道。
贺怀九闻言,他笑了笑,嘴角勾出一定幅度,道:“当真?”
白朝茹勉强点了点头,这一句话当真是违心的,她怎么可能回去之后就乖乖的待在东宫之中,在所有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之前,她是不可能待在任何一处地方安稳度日的。
“二皇子被白君安所杀,你之前不是让孤去御前求情,请求陛下放过白府吗?”见状,贺怀九将手搭在了白朝茹的肩膀上,顺势转移话题。
听闻“白府”二字,白朝茹原先毫无波澜的瞳孔中忽然间荡起涟漪。
贺怀九看见了白朝茹眸中这一点微妙的变化,他道:“陛下暂且未曾给孤准音,但是也未曾果断拒绝孤,不过这段时日,白府暂且应当不会有事。”
白朝茹听闻贺怀九真去御前为白府求情,心房忽而一颤。
昨日她心觉白府逃不过这一劫,本悲痛欲绝,白府若要流放,欲将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的是,陛下那日给白府下的是一道死令。
可如今有了贺怀九相助,白府有了转圜的余地。
“多谢太子殿下。”白朝茹回想起贺怀九这些时日对她做的种种,既为白府求情,又为她挡下九皇子属下一剑,虽然抓她回东宫的方式有些简单粗暴,可白朝茹隐隐觉得,贺怀九有些害怕她离开。
不管贺怀九为她付出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可她打自心底还是要感谢贺怀九的,如果没有贺怀九,她昨天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无妨,这是孤应当做的。”
这一句感谢听到贺怀九耳朵里要比原先的那一句感谢舒服很多,贺怀九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