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都被抄了,折合白银有千万之巨,可天下依旧有那么多灾民流民无钱安抚,我们这些当官的欠俸,也依然不能补发,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欠俸我们不争,过不了年也死不了人,但我们要为大明朝的国事争,为天下的百姓争!在这里无用,找内阁去,问问阁老,还管不管大明社稷,管不管两京一十三省的天下苍生!” 这番话有理有据,关键是将闹欠俸一下子抬到国家大义上面,在场的官员多是苦哈哈的清贫之官,不少人骨子里还带着一股热血激昂,被如此一鼓动,顿时高喝道:“兄台说得对!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大家都去写奏疏,写完了一齐上疏,参内阁尸位素餐!” “上疏!上疏!” 真是一呼百应,大部分官员朝仓门外蜂拥奔去,剩下一些相对温文怕事的,踟蹰片刻,终究也受不了俸禄迟迟拖欠,跟着向仓门外走去。 就连户部官员都看得蠢蠢欲动,他们何尝不是苦欠俸久矣? “走!我们也去!” 终于大部分官员都跟着一同离开,还剩下几个未走的,却是看向了一直坐在桉桌前,静静不动的瘦削官员:“海刚峰,你不去参一本?” 瘦削官员冷冷地道:“参了也无用。” 户部官员嘿了声:“大名鼎鼎的海笔架,也有退缩的时候,我等去了!” 瘦削官员看都不看这群人雄赳赳的背影,坐在空荡荡的广盈库内,默然许久,站起身来。 他准备回家。 哪怕年关再难过,也要孝敬母亲,照顾怀孕的妻子。 至于有些事,不妨等妻子生产,送了母亲出京,再来为之…… 可就在这时,他的脚下突然一顿,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位面容圣洁的女子静立,对着他打量着,然后颔首微笑。 瘦削官员愣了愣,瞪大眼睛再看,那道身影已然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