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项龙的尸体倒下,乔道清来到面前:“这孩子体内的分魂也散去,送回其父母身边么?” 李彦看了看不远处那群双目呆痴,倒在地上都快没了气的信徒:“他的父母或许还沉浸在明王信仰崩塌的绝望中,到时候一并安排,明尊教在江陵府内还有不少余孽,若以幻术之法克之,能省却不少功夫。” 这位二仙山都下来了,自然要发光发热,恰好乔道清也是这般想的,竖掌一礼:“此事交给贫道,请阁下放心!” “有劳道长!” 李彦五指展开,一道恍若水晶般的幻法符咒浮现,里面正是江陵府内明尊教的名单,递了过去,行礼告辞,大袖拂扬,乘风而起,落在鹰儿背上,往襄阳而去。 宋江和王庆还在襄阳城内,于杨雄等人的看管下,继续查询明尊的下落。 在没有见到分魂寄身的小衙内之前,李彦和乔道清也不能确定,项龙到底是不是明尊,所以他们往宋军大营内赶的时候,这两位还在搜寻南方的官员,尽可能地寻找蛛丝马迹。 不过眼见“左命”一离开,另一位实力高强的道人也不在,王庆的眼神不禁灵活起来,滴熘熘转动了片刻,还是落在宋江身上,嘴唇发出轻轻的声音:“噗呲……噗呲……” 相比起他的眼珠乱转,宋江的黑脸上全是专注,明知那恶贼可能伤害宋清,依旧强行令自己冷静,对于王庆的小动作理都不理。 王庆本来只是想要偷偷商议一下,接下来是否该主动逃出生天,还是希望“左命”放他们一条生路,没能得到回应,倒也沉下心来,继续查看官员情报。 时间飞逝,很快两个多时辰过去,外面天色已经大黑,王庆挑选了一沓厚厚的桉录出来,在烛火下看得眼睛干涩,之前紧张的身体也涌出疲惫,已经觉得干不下去了。 但等他侧目观察其他人时,发现不仅机密部的吏员专心致志,就连杨雄等官员都一丝不苟地沉浸在桉录内,而且这些人的神情动作还不是强撑。 当然,机密部的官吏也不是一直干下去,到了戌时,外面敲锣声响,另一批养精蓄锐的吏员准时入内,双方迅速换班,疲惫的吏员退下休息,新的吏员继续执行要务,全程交接熟练,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就是燕廷的行政之效?” 王庆脸上实在难掩惊诧,甚至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汴京人,对于朝廷的办事效率是十分清楚的,在分权而治的宋廷,一件简单的事情都能拖上许久。 他又是方腊的吏部尚书,知道这个新兴的政权也有类似的坏毛病,必须要高官盯住才能特事特办,否则同样是拖了又拖。 究其根本,习惯成自然,宋廷一百多年的时间,早就形成这种拖拉的风格,除非麾下的官员和吏胥都是全新的班底,完全没有朝廷的旧人,否则工作效率总会被拖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 可现在所见,显然不是如此。 “圣公麾下的官吏,大部分是荆湖衙门的原有人员,燕王那边称王后,封赏的高官是追随其光复燕云的功臣,但中下层的官吏也还是沿用宋廷旧部,这些人是如何改变的?” 王庆左思右想,都不明白。 只是发现,自己越了解燕廷,就越觉得心季。 他原本以为彼此的强弱对比,是看谁占据的地盘更好更大,谁训练的军队更强更多,可现在发现,这些在点滴细节中暴露出来的差距,才是最令人震撼且无力的。 “如果燕廷的上下朝臣,真如眼前所见这般,即便是昔日还未迁都的大宋,恐怕都不是对手……” 相比起王庆的左顾右盼,宋江的观察更细致隐蔽,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沉默半晌,强迫自己不再观察燕军如何如何,重新回到手中的桉录。 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燕廷上下的强大,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正当屋内两人心绪复杂之际,伴随着一声鹰鸣,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到院中。 “‘左命’前辈!” 杨雄立刻迎出,宋江和王庆有些紧张地起身,也一并跟了上去。 李彦道:“辛苦了,项龙确实是明尊,明尊已经授首,邪教之众也尽数掌握。” “此番诸位立下大功,机密部的工作可以停一停,配合特攻部,开始擒拿南方各地的贼子,先诛首恶,再逐步清洗。” 关于明尊教之事,燕王下诏是全力配合“左命”,杨雄大喜过望的同时,立刻领命安排:“是!” 李彦看了看宋王二人,又吩咐道:“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各备一匹马。” 杨雄眉头微扬,居然放这两人离开? 宋江和王庆则呼吸为之一顿,这是真的放他们离开么? 李彦道:“怎么?舍不得走,想要弃暗投明?” 宋江闻言脸色剧变,大声道:“阁下说笑了,我宋江乃是朝廷命官,绝不会做贪生怕死,投降敌人的事情!” 王庆吓得双腿一颤,你不投降就不投降,为何态度这般凌厉,不是与小命过不去么,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前辈宽恕!多谢前辈宽恕!” 李彦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