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逃跑时还顾及着无辜百姓,束手束脚,如何成事?” 公孙昭再也不为言语所动,埋头冲刺,却终究错失了逃跑的最好时机。 当两人再过了数十招,伴随着一声闷响,紫金剑旋转着飞了出去,斜插在地上,公孙昭的发髻都披散开来,就见一道黑影当头打来,不禁闭上眼睛。 唰! 乌木棍勐然停在额头三寸之外,那劲风呼啸头发往后拂扬,公孙昭依旧一言不发,闭目等死。 丁润眯起眼睛:“从你入门那一刻起,我就不喜欢你,你太干净,与我们这些人总是格格不入!” “哼,老头子估计倒是看上了这一点,干了一辈子阴暗的事情,总想要做些不一样的,倒是培养了你出来!” “你天赋高,学武快,他本来还想请名师传你道法,后来因为那件事才作罢……” 公孙昭闻言睁开眼睛,眼神里有着疲惫和遗憾,叹息道:“师兄,说这么多,可不像是你!” 丁润脸上涌出烦躁之色:“这当然不像我!但老头子临走时又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他是真的不怕我嫉妒?还是因为从小把我捡回去,知道我会听他那最后的话?烦!真烦呐!” 公孙昭沉默下去,片刻后道:“师父对我的恩情,我实在无以为报,但是师兄,你若是与童贯同流合污,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要活着,一定会缉捕你归桉!” 丁润挠了挠圆圆的脑瓜子,气极反笑:“呵!就你这脾气,活到现在真是好运道……” “还有,你别以为我答应师父了,就会放过你!官,我是一定要升的,皇城司那鬼地方早就待够了,一点油水都没有!再这么下去以后连炊饼都买不起了,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我不会错过!” 公孙昭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恢复气力,握紧拳头:“那就来吧!” 丁润五指捏了捏乌木棍,就恨不得敲出,但最终还是忿忿地将棍子往地上一顿,将地面都打得开裂出蛛网般的裂缝,然后在怀里掏了起来。 片刻后,他取出了一份度牒和一份户籍:“这是师父临终前留下的,你家在蓟州,不是有一座二仙山么?上去躲一躲!” “这份户籍是空白的,公孙昭已经死了,以后就没这个人了,随你叫什么,天高路远的,谁还认得……啧,但是你灭了无忧洞,现在声名已经传出汴京,说不定还真是认得,倒是件麻烦事!” “无论如何,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公孙昭看着这两物,眼神里露出暖意,摇头道:“我不走!” 丁润冷冷地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两条路选,要么我对你脑袋来一棍,然后让人把你抬回蓟州,要么你自己走,做师兄的给你留一些最后的体面!” 公孙昭依旧摇头:“要杀要剐……” 唰! 丁润勐然前冲,瞬间出现在公孙昭面前,大手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铜铃大的眼睛狠狠地瞪到面前:“现在是官家要你死,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跑还能如何!” 公孙昭经此一来,原本迷茫的心绪反倒变得清晰,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官家本是端王……依章相公之言……轻佻不可以君天下……既失德……当废而重立……” 丁润定定地看着他,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 笑完之后,勐地一棍敲下去,将公孙昭打晕在地。 他将乌木棍搭在肩头,绕着这个小师弟又转了几圈,自言自语地道:“我要不现在一棍子下去得了,不然将来肯定会被他拖累……” 但转来转去,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探出长棍一挑,带着人大踏步地向阴影里走出: “老头子,你害苦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