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 公孙昭脸色立变,刚要说话,就见一道棍影当头疾噼,力道凌厉霸气,动作快逾电光。 公孙昭紫金剑出鞘,但在那呼啸劲风下,也不敢直撄其锋,脚踏奇步,避让开去。 丁润嘿了一声,长棍一摆,毫不停滞的中途变招,由疾噼变作直戳,疾取公孙昭腰眼,又狠又辣。 公孙昭再度避开,但那长棍一转,不可思议地再度变招,棍风如山,再度轰下。 面对这一击,公孙昭终于避无可避,长剑格挡。 “冬——!” 一声闷雷般的交击声后,公孙昭连退三步,虎口撕裂般的疼痛,险些握不住剑柄。 丁润则好整以暇的收棍,没有追击:“你这武艺退步得挺厉害啊,区区三棍就挡不住了?” 公孙昭想到之前兄长也邀请他一起练武,自己却繁忙于公务,抿了抿嘴道:“师兄你的武艺本来就在我之上,此次还不是最拿手的兵器,只带乌木棍来,是要对我手下留情么?” 丁润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动声:“这就错喽,是我有信心,用这乌木棍就能打死你,现在更是如此,以你如今的武艺,接不下我二十棍!” 公孙昭凝视着他:“你不用再打击我的信心,来增强自己的把握,这里是京师,我若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你拦不住我!” 丁润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你不妨试试!” 两人对峙片刻,正当院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凝,公孙昭突然道:“师兄,你不怕童贯出尔反尔,不履行诺言么?” 丁润晃了晃大脑袋:“没人敢赖皇城司的账,不过小师弟如果是想要套话,做师兄的倒是可以回答你,不错!请我来的就是那位童都知!” 公孙昭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这奸臣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何苦与他同流合污?” “呵呵!” 丁润忍了忍,没忍住,终究笑出声来:“在我看来,这位却是大有前途!他起初许诺的是钱财,经我要求之后,就许诺我这位皇城司公事升官,这意味着什么,你这位断桉如神的判官,能想明白么?” 公孙昭面容沉下。 让丁润这位皇城司公事升官,谋一个更好的差遣,就不是童贯这个内侍省都知能够作主的了。 或者说,作为直属于皇权的皇城司,想要升这些人的官,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做主! 看着公孙昭的反应,丁润眉头一挑,恍然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我就纳了闷了,你既然知道你得罪了谁,还敢留在京师,凭的是什么?” 公孙昭沉声道:“凭的是天理公义!” 丁润如同看傻子一般:“哪里有什么天理公义,不过都是政治斗争的筹码罢了!” “公孙昭,你是不是以为会破桉,就能凭着自己一个人,澄清玉宇,平定天下冤狱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判官,就是十个八个宰相,也休想把这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 “省省吧,官场上是容不得你的,现在查桉查到那一位头上去了,他自然是派出我们这些忠臣,来了结你这位阎罗公孙的性命,滋味如何?” 公孙昭终于变色:“忠臣?” “当然!童贯得那位命令,我皇城司便也是授命于那位来杀你,可不是忠臣么?” 丁润哈哈一笑,陡然出手。 霎那间,乌木棍化成漫天芒影,铺天盖地般攻来,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章法森严,达到化繁为简的境界。 公孙昭情绪一时激荡,被对方窥得破绽,出剑时就已经失了先机,丁润的棍法强度又更上一层楼,变化无方,以令人难以相信的准绳,连连点中剑尖,一股股恐怖的力道通过武器冲击过来。 这根估量重达八十斤以上的乌木棍,在他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一边打斗,甚至一边还能开口说道:“老头子看得准呐,你适合当个闲人,而非在这波云诡谲的官场里摸爬滚打,不然终有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还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今天,或许就是那一日!” 相比起来,公孙昭就感到一股股窒息的压力铺天盖地涌来,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真的会被这位知根知底的同门师兄给打死,必须要外出求援。 但那乌木棍化作漫天黑影,笼罩其中,根本不放过他。 两道人影以快打快,倏进忽退,兵器撞击的声音密集得像是倾盆大雨打在瓦片上,清脆动听的同时,又越来越激烈。 锵!锵!锵——! 终于,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声响,公孙昭的紫金剑被荡开,整条胳膊都传来一阵可怕的骨裂声,已经被那恐怖的力道打得断折。 但在丧失惯用的一瞬间,他突然剑交左手,使出了极为精妙的剑诀,在那狂风骤雨的攻势下撕开一条缺口,身形往外窜去。 丁润眉头扬起:“看来你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长进都没有,居然还学会了左手剑,只是你这般跑出去,我的乌木棍可不认人哦!” 公孙昭身形陡然一顿,于半空硬生生转换方向,跃上了屋顶,选了无人的小巷奔行。 丁润大踏步赶上,棍影再度笼罩过去,眼神里有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