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一盏灯,光线暗得很。 墨倾朝那人走过去,结果在近身时,那人竟是抓起一把泥沙朝墨倾扔了过来,趁着墨倾偏头之际,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扭头就跑。 墨倾嘶了一声。 ——看身形挺普通的,这人血怎么这么厚。 墨倾欲要追,但下一刻,小巷的黑暗处,忽而有黑影动了下。 紧接着,墨倾就见那人举起一块板砖,趁人慌乱于他跟前逃跑之际,他一块板砖就朝人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这一搬砖,着实是狠。 普通人能直接嗝屁。 这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墨倾将手搭在后颈,活动了下脖颈,尔后缓步走过去。 藏在暗处偷袭的人出现在眼帘,墨倾定睛扫去,见到了江刻云淡风轻的一张脸。 视线往下,墨倾看着他手里的搬砖。 江刻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随后,很淡定地将板砖一扔,极其随意地拍了拍手,就像是方才一起都没发生一样。 他坦荡得跟“偷袭”二字毫无干系。 “你怎么跟上来的?”墨倾打量着他,狐疑地问。 江刻回:“抄小道。” “哦。” 墨倾微微颔首。 她在倒地那人身边半蹲下来,抬手抓住那人的肩,一提,将其翻过来。 与此同时,江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一道光束落到那人脸上。 见到那人长相时,墨倾和江刻皆是一愣。 是殷林。 憨厚老实的脸,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乱糟糟的头发,藏在了一顶破旧鸭舌帽里。 脑袋挨了墨倾一脚,江刻一板砖,他的头破了,有血渗透出来,湿了脖颈和耳侧。 “真是他。”江刻凝眉道。 “不一定。”墨倾端详半刻,摇了摇头,“戈卜林拍到的那张图里,虽然是个虚影,但穿着打扮、体型,都跟他有差距。” 江刻揣测:“你的意思是……” “两个。” 墨倾肯定了他的猜测。 江刻表情有微妙变化。 没有多言,江刻走到殷林另一边,在他身边蹲下,尔后伸出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颈侧。 他道:“活着。” 墨倾道:“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江刻说:“你给他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墨倾略有不爽。 ——指挥谁呢? 但是,不等墨倾说什么,江刻就起了身,掏出手机走向一边了。 他给剧组的杜剧务打了一通电话,通知他们剧组那边可能还藏着一个人,让剧组赶紧收工离开,不要耽搁。 墨倾摘掉殷林的鸭舌帽,低头检查殷林的伤势。 待到江刻打完电话,她忽然问:“你有宋一源电话吗?” 江刻答:“知道。” 他说“知道”,而不是“有”。 知道宋一源电话,是因为宋一源是墨倾班主任,江刻在家长会上,记下过宋一源的联系方式。 但是,他手机卡是全新的,没有存几个号码。 自然没有宋一源的。 他按照记忆,给宋一源拨电话,但迟迟没人接。 “没人接?” 墨倾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布料撕扯声传来。 江刻循声看去,尔后目光一顿,喉结滑动。 一身红衣的墨倾半蹲着,此刻正扯着裙摆一角,扯下了一段长长的红布,尔后俯身给殷林包扎脑袋的伤口。 因为“妖精”的设定,她没有穿鞋子。 方才忙着追人,她也没空穿鞋,仍旧光着脚。 因扯掉一段红布,脚露了出来,她的脚型很漂亮,白皙玲珑,清瘦的脚踝于链条相称,有种难以描述的性感。 勾着人。 剧组的造型师很绝,一块布,简单用一根红绳、几根回形针,就成就了一抹绝色。 该遮的遮,不露分毫。 但是,适当露出的半抹香肩、长腿、脚踝,无不吸引着人的注意。 墨倾将红布绑好,久久没听到江刻回应,忽而抬头看去。 她问:“哑巴了?” 江刻视线这才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