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放在眼前,不过是看了两眼,牧妍就抖着声音说:“那是我师尊的东西,你.......你还给我师尊。” 肖祺目光如寒冰般扫了牧妍一眼,牧妍顿时就不说话了。 肖祺确实很想知道这个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让林倾白这般的宝贝着,护着? 他说是故人,是什么故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能够让一个仙人回到仙界,被掩藏了七成的感情之后,还能这般的在意,还能这般的珍惜? 那他们在凡间的时候,该是多么深厚的情感? 肖祺忽而有些嫉妒。 他的这种嫉妒来的没有由头,明明他和眼前的这几个人也不过一面之交,可是他却嫉妒居然还有一个凡人在死后,还能被人这般的在意,这般的珍惜对待。 因为他没有,所以他就是嫉妒!他就是恨! 肖祺的手掌中有些发痒,他心中那阵暴戾又在作祟,他忍不住的想,既然他没有的东西,别人凭什么要有? 为什么同样是凡人。 别人死后就可以这样的记挂! 而他呢?万人唾骂! 死之前还要被他的师父说,你死了好!你死了是皆大欢喜!你死了是为民除害! 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可以有那么多人关心? 凭什么别人死后所有人都在哭? 而他呢?他就连最在意的人,也巴不得他快点去死。 他死了之后,所有的人都在笑吧? 以至于他今日回到凡间去取回小白,甚至都不愿去京城多看一眼,只是站在后山远远的吹了一声口哨,将小白给唤了回来。 他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这辈子没有畏过任何的事情,哪怕前方是刀光剑雨,是熔岩火海,他可以丝毫不在意的向前走。 不过就是死而已。 他见过的多了,死的次数多了,就不在意了。 可是他回到凡间,却在踏下山的时候畏惧了。 他不愿看见凡间在他死后,他的师父过的多么的好,是否当真如他所说,为民除害,皆大欢喜。 他就连坊间的那些传言都不愿意去听。 若是被他听见,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再屠一次城。 而如今呢...... 肖祺拿着手中的那个包裹,忽然想着干脆把它毁了吧。 他没有的东西,别人不应该有。 这样才公平。 肖祺的手掌发力,正要燃出黑色的火焰,将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一炬,却忽然听见林倾白在远处轻声的说:“那是我的东西,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肖祺手臂一抖,他缓缓抬眼,望着林倾白担忧的目光。 方才胸口那强烈的燥意骤然间都没有了踪影。 这一瞬间肖祺又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莫说是将这些东西都烧了,他就是连好奇的打开看一眼都不想看了。 于是他抬手将那一包裹的东西朝林倾白扔了过去。 木盒子很重,若不是一旁的玄彻眼疾手快接住了,险些就要砸到了林倾白的脸上。 林倾白却半分都没有躲,只是拿过包裹,将那个盒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肖祺遥遥的望着林倾白,望着他们那一群人对着这个盒子如此宝贝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揶揄道:“不过是一个死人的东西。” 说完肖祺抬起手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 小白一听到哨声飞到了肖祺的肩头。 肖祺双手背在身后,脚下生风,腾空而起,沉着声音说:“枫绾,走。” “是,公子。” 两个人转眼就升入了空中 ,一眨眼就消失在空中不见了。 来去干脆利索,甚至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 林倾白回到仙族,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寝殿中将盒子打开。 盒子被水浸泡过了,水进入木盒子的缝隙中,染湿了书信。 林倾白看见这一幕,脑袋一片眩晕,他连忙扶住了头,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最近他的身体的不好,心情大起大幅的时候会一阵阵的发晕,难过的时候会喘不过气,过度的运用法力会心脏绞痛。 他缓了一阵之后,胸口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敢睁开眼睛,再次望向那一盒的书信。 林倾白的指尖冰凉发抖,先是将放在书信上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乳白色的白玉玉佩,上面雕刻的佛像,是他在郗安十四岁的时候送给郗安的,郗安一直待在身上。 之后郗安十八岁的那年叛变了。 许是林倾白做的事情也伤了他的心,于是郗安将这枚日日佩戴的玉佩取了下来。 他不愿意再带了。 林倾白一直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等到郗安走了之后,他就去了一趟郗安的殿室。 他本来以为郗安恨他,会将这枚玉佩给扔了,却没有想到他在郗安的衣柜中,找到了这枚玉佩。 玉佩保存完好,被一层白布给包裹了起来,放在衣柜的最里层。 于是林倾白便将这枚玉佩也替郗安收了起来。 被河水浸泡过后,玉佩倒是没什么事情,擦一擦依旧晶莹剔透。 只是那些书信...... 林倾白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些书信。 写信的纸单薄,一连几张的信纸被水给浸湿的黏在了一起。 林倾白指尖轻柔的将书信给一张张的分开,整理好,深怕一个不小心,将信纸给撕破了。 可是他整理着整理着,眼睛还是耐不住的红了,眼泪顺着眼眶从脸颊滑下。 林倾白紧咬着下唇,生怕眼泪将那些书信给浸坏了,想要忍下眼中的泪水,却最终没有忍住。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信纸上。 林倾白颤抖的收回了手,抬手捂住了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 书信中的字全部都花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林倾白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以来,郗安给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