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此时一阵乌云密布。 昨晚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昨日在人被抓走之后,没过多久,便来了官府抄家,完全不给人反应的余地。 秦府人心惶惶。 虽然官府还没有出正式公告,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大家都已经察觉到了不好。 若秦家出事,女眷们要么一起死,要么是充入奴籍,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结果。 秦思瑶还不知道后果,看起来倒不害怕。 温氏却是想到,若有个万一,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将军府的小姐可能会成乐妓,到底忍不住频频落泪。 老夫人也心知这一点,看着底下的秦司瑶,眉头紧皱。 官家女子,无论任何原因,一旦成了乐妓,哪怕往后家族复起,也再嫁不到好人家。 眼下多想无益,只希望秦家的人能保住性命才是。 秦府有官府的士兵围着,她们哪里也不能去,更探听不到任何消息,只能枯坐着等。 终于在辰时过后,官府的公告下来了。 秦府众人在听到秦家男丁都判流放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好歹保住了命。 女眷也没有沦落到入奴籍,也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昨日抄家时,老夫人就想到 了最坏的后果,如今这个结果,已然是最好的了。 老夫人当机立断,让大家收拾好东西,一个时辰后离开。 秦家被抄家,男丁被流放,这朝廷一品大员的府邸,女眷再住不得。 只是该搬到哪里去,这是个问题。 无论如何,先离开了再说。 将军府没什么财物,仅有的一些在昨日抄家的时候都已经抄走了,只剩下一些衣物书籍。 前厅里,老夫人坐着不动,脸上露出疲态,她撑了那么久,就是在等朝廷对秦家的处置。 温氏忍着悲痛,把人都遣下去,各自回去收拾东西,自己留了下来。 擦了一把泪,稳住心神,看向首位的老夫人:“母亲。” 老夫人回过神来。 “之前我出嫁的时候,我娘家陪了两个庄子,京城我们也没有别院,没有老宅,便直接搬到庄子上去住吧。 好歹亲人们能在一处,没有充入奴籍,女儿们没有入乐坊,便已经是万幸了。” 温氏听闻此言,又抹了一把泪,当即再无隐瞒,把秦司弦的事说了。 老夫人听完,满脸震惊。 当初这件事,大家都是瞒着老夫人的,想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下来,再和老夫人说,谁能想到才过了 一日,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老夫人嘴唇喃喃,说不出话来。 温氏又道: “刚才林大人来传话,我特意问了问广平侯府的情况。 说是男丁全部判了斩立决,女眷充入奴籍,死不得出。” 老夫人听完大骇:“如此说来,弦儿倒是逃过一劫。” 温氏点头,泪水又落了下来。 之前她觉得自家女儿和离命苦,如今想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和离倒成了好事。 温氏:“母亲,在弦儿和离之后,儿媳另外为弦儿买了一套宅子,前日里刚刚过了地契。 宅子很大又安静,正好现在我们一家可以住过去。” 老夫人诧异:“地契没被抄走?” 温氏:“地契还在卖房的人手中,只写了一张条子,说是地契在祖宅,拿过来要三日功夫,我没想太多,反正有盖章条子,到今日刚好第三日,倒正好给了我们去处。” 哪有那么巧的事?老夫人一下就察觉到事情不对。 “那房子如何?” 温氏:“很大很安静,挨着兵部的宿营不远,十分安全,采买也方便,只不过离开京城主街稍远了些。” 若是平时住,那确实算有些偏远,但若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罪臣 家眷,如此是最合适的。 老夫人看向温氏,“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太巧了一些。” 温氏一下反应过来:“母亲是说,背后有人在帮我们?” 老夫人:“若没有,怎么会一切都刚刚好,宅子大而宽敞还安全,离主街有些偏。 名字记在了弦儿的名下,不怕被查,地契却还要隔上几日才送过来。 没有那么巧的事了。 还有弦儿和离,好好的却在这个节骨眼和离,还要把雪丫头也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