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连忙问:“是谁?” 秦重摇头。 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地方可以问。 身后,有差役上前来,准备押着他们离京。 离开刑部大牢,街道上已经围满了准备去看斩刑的老百姓。 “盛家通敌卖国,杀得好。” “广平侯府那样的人家,欺压百姓,早就该死了。” “还好秦大小姐和离了,若不然,就遭了这无妄之灾。” 众人在看到秦家出来的时候,老百姓们讨论的声音当即小了许多。 目送着秦家人离开,才稀稀拉拉的传出些议论。 “若说别的人家我都相信,但是说将军府有大罪我却是不信的。” “是,将军府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在战场出生入死,不会做这种事。” “我家有亲戚在将军府做下人,说将军府半点不奢靡,也几乎不不宴请宾客。 而且昨日抄家,整个将军府才抄出来不到几千两的银子。 护国将军府一品大员,也没有什么可进一步的余地。 不为权势,不为钱财,将军府实在是没有这般做的理由。” “将军府一定是被冤枉的。” “这一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怕是有误判。” “还好都活着。” 秦家一路被差役押着出了城,城门口许多穿 着囚衣的犯人。 秦晓看着身后的京城,想着昨日还好好的,一日之间,自己便穿着囚衣要去千里之外的兰城,只觉得世道讽刺。 秦阙念着家里没忍住,硬着头皮问了差役秦府的情况。 差役语气凶狠,但也如实告知。 秦家如今还被围着,判决还没有送到秦家,等送到秦家才会把兵卫撤离。 “放心吧,女眷应该没什么事,只是不能再住在将军府。” 几人一听,这才放了心,对着差役道谢。 城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其中陆凉川和裴佑年趴在城墙上,也望向秦家这边。 裴佑年手上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一边囫囵着吃,一边说话: “要说这秦家真的不辱没护国将军府这几个字。 认罪书上,宁死不画押,只说冤屈,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哭爹喊娘没了形象。 你说,皇帝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 陆凉川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裴佑年自顾自的又道: “其实,他知不知道都好。 秦家被罚了是事实,判了流放也是事实,经此一事,秦家该对这大魏朝堂失望了吧。” 陆凉川脑中,想到宋弗第一日来见他时说的话, “秦家只是,不得 不忠君。至于这个君是谁,由他说了算。” 裴佑年:“仅仅一日之内,全部案子都判了下来,如此着急,就为了保住晋王。 招是昏招,但架不住好用。 这么一来,老百姓们都会猜测这件事是不是另有猫腻,便最大限度地保住了晋王的名声。 而人们的聚焦点,都在这些判案的人身上,也在这十来家被抓的人身上。 若慢慢判,慢慢审,最后的结果也是如此,但晋王的名声可就败得干干净净了。 哎,你说,这种招数是谁想出来的?有几把刷子啊。” 陆凉川开口:“我猜是晋王。” 裴佑年一脸错愕。 “怎么可能?晋王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出了事也只知道哭。 听闻昨日他一进御书房,就在御书房抱皇帝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怎么可能有如此心性。” 陆凉川:“正常来说,这么个大事,若还有人哭,皇帝会烦闷才是。 但皇帝不仅不烦闷,还对他生出了怜爱之心。你居然会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浪荡子弟。 若说是他身边有什么幕僚,给他出了主意,也不大会演得如此逼真。 若每每他亲自上阵,都能让皇帝放他一马,那绝 对是他自己的智谋。 浪荡纨绔,只是他给自己戴的面具做给世人看的,以降低对手的防备,也可以扮猪吃老虎,稳坐营地。 显然,齐王和太子,甚至皇帝都没有对他产生怀疑,那一定就是他自己本身的原因。” 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