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 晨曦中,征东王揉揉被阳光直射发涩的眼晴,几乎怀疑自已看到了幻像。 一面高大的锦绣旗帜在晨风中飘荡,上书四字“镇南王孔”。一列列整整齐齐的军阵,正好整以暇地在等待,一排排的投枪银光闪烁,一张张搭箭,引而未发的强弓。 征东王好不容易带领一万余人马杀出重围,正想喘口气,总算还有一枝可以东归的兵马,这真他妈的,冤家路窄。 还不待征东王整队列阵, “咻咻咻” 漫空中如飞蝗如急雨,寒光闪烁的箭族在视线中放大,大多军士来不及竖盾,衣甲根本挡不住绵密的箭雨。一个个士卒委顿倒地。 镇南王的骑阵开始冲锋。 卫礼一马当先,左手架槊,右手持枪,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掷!” “嗖嗖嗖!” 又是一波投枪,怒啸着飞向敌阵,一阵利刃穿肉的扑扑声响,三停人己倒下一停,阵后的不待征东王发号司令,倒头又向来路折回逃窜。 征东王此时回天无力,只得拨转马头,带着三千亲卫再次后撤。 撤向何处? 向东已被镇南王兵兵阻断归路, 向南是镇南王地盘,这一点残兵败将,不够人家塞牙缝了。 向西是胡奥国的凉州,那跟找死没两样。 向北是陈蔡国,只有这一条生路了。 征东王率残兵重新杀过混乱的原营寨, 胡奥兵见一队人马去而复返,喜不自胜,毫不客气就开干,可怜征东王兵马后有追兵,前有阻挡,一路死伤惨重,东亭侯则在突围中被箭矢射死,征东王好不容易趟出包围,绕过卧虎岗,直奔陈蔡国, 征东王一转身看到身后仅剩的千余兵马,不由悲从中来,想当年祖辈与苏图国主开疆拓土,挣下汗马功劳,官封四王之首,何等尊荣,传承数百年,到如今自己落得个逃奔敌国,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近午时分,战斗结束,战场打扫完毕,此一役,可谓大获全胜,斩敌二万余,俘敌近五万,逃窜之敌不过数千。. 张去尘派人邀孔氏兄妹来见。 孔捷带着孔依萝卫礼及百余亲卫过营来,张去尘在营外相迎。 孔捷再次与张去尘相见,嚅嘘不已,第一次相见时,张去尘不过是他镇南王军帐下一个小小的参赞行军司马,还是临时性的。 如今相见,这人身为两国将军,实力现已不弱于苏图四王,何况,现已把四王之首打个落荒而逃,自己若论,身份己在他之下。 而且妹妹在他面前,每一次提到张去尘,这一妮子满眼星星,一脸陶醉相,十有八九,这颗白菜靠不住了,迟早被张去尘拱了, 不过,父王曾说,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让他当妹夫,就勉为其难吧。 “劳动小王爷,末将谢罪。” “张将军客气了,盛情相约,岂敢不来。” 二人执手入大帐,莹雪命侍卫兵摆上食物酒水, 帐内排开八席,孔捷与张去尘居上首各据一席,孔依萝与卫礼左侧第一席,季安李自成第二席,冯叶褚健第三席,右侧三席则是胡奥凉州将官。 “这次承孔老王爷鼎力相助,小王爷汗马亲征,诸位将士兄弟努力,才得这场大胜,来,饮胜!” 张去尘举杯邀饮。大家皆一饮而尽。 “小王爷,征东王新败北逃,但其境内尚有十余万兵马,他的家眷尚在涪城,兵马不少于四五万,趁现在消息尚未传开,兵贵神速,我们宜尽快收拾局面,一旦涪城发觉不对,收敛兵马,据城固守,到时想要破城,只怕难上百倍。” “张将军所言有理,接下来如何展开,可有计划?” 小王爷孔捷素知这个准妹夫是个军事奇才,做事总是谋定而后动。 “小王爷,我计划我与你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涪城,一路断开涪陵外的兵镇,让他们不能合力一处,各个击破。” “此策甚妙,不知张将军如何安排?你我谁取涪城?” “小王爷请自专。” 张去尘笑笑。 小王爷孔捷谋算了一下,抚东王军镇十数处之多,而且距离遥远,况有宜亭侯二万多人马未伤筋骨,是块硬骨头。 而涪城虽有四万余兵马,但抚东王征抽了精兵强将,剩下的多是战力不强的老弱,最动人心的是抚东王府数百年的珍藏,那得是多丰厚的身家,想想都让人上火。 “那我去涪城吧,张将军马快,多跑跑路,哈哈!” 孔捷也不客气,准妹夫的便宜不沾白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