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论后,陈氏和江丰茂愈加觉得把江竹心嫁给三皇子为妃,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既已决定,那么一切动作都要快。 陈老夫人信中交代说须准备一张画像递到盛京、还得尽早把江竹心记在族谱里,身份上变成嫡女、更得去找徐知府开具一张义绝书,提前备着才行…… 虽然这一桩桩件件都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但眼下却有一件更重要的—— 知府夫人的生日到了。 无论是出于将求于徐知府,还是未来亲家的身份,徐夫人的生日宴会都马虎不得。 江家不仅全家出动前来恭贺,陈氏更是费心费力的准备了厚礼,光鸽子蛋般大的珍珠就准备了12颗,颗颗饱满圆润,珠中极品。 这是江幼第一次来徐府,作为一城知府,宅院自然是不会差的,迈过红木正门,绕过雕工精美的影壁,见到宽敞的前院有豁然开朗之感,奇珍异草被修剪得整齐优雅,显是被打理得极好。 今日宴席宾客众多,男女分席,前院是老爷少爷们的席面,一众女眷被安排在后院厅堂前。 穿过前院时,江幼感到有双视线一直在跟随着她,猛然回头间,正看到徐本慌忙的收回目光。 身穿锦绣寿纹的刘氏笑得一脸开怀,亲自拉着陈氏坐在她身边,极尽亲热。 即便前段时日,有关陈氏的风言风语不断,刘氏也得帮衬着撑起来,毕竟这流言蜚语消散得快,但两家的关系却是得长久地处下去。 众女眷一见刘氏的态度,立即明白了七八分,场面一下活络起来,不少夫人佯装嗔怪地说陈氏最近身子懒,连茶会上都不露面,姐姐妹妹们都想得紧,还有的说没去探病实在是家里忙得走不开,回头一定把补品送到江府上云云。 陈氏望着一张张热乎的笑脸,有些恍惚…… 做个知府的亲家尚且如此荣光,若是有朝一日宣王殿下登基了,她便是皇帝的丈母娘,该是如何的风光排场! 陈氏心中想着,对待未来的“宣王妃”更加亲厚,一个劲儿地对着江竹心笑。 望着嫡母那双冒光的眼睛,江竹心十分厌恶。 她曾听说过三皇子顾九卿是如何的芝兰玉树,嫁给这般男子的确是人生幸事,但是她已破了身子,更怀了孩子,如何嫁得皇子。若是被查了出来,怕是要被浸猪笼的吧。 就算没被查出来,这三皇子跟太子是死敌,能活几天都不知道,算得什么好婚事! 她心中想着,不露痕迹地把椅子向一边的江幼靠拢几分…… 江幼柳眉微挑,冷眼望着这对母女,心下暗忖:她怎么总觉得这江老二憋着使坏呢! 后院觥筹交错,笑声不断,前院的宴席更为热闹。 徐知府特别请了欢喜楼的乐伎表演歌舞助兴,当压轴的花魁娘子琳娘素手抱着琵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在场的大、小、老男人们,除悟元大师和身材高大的随从专注于听曲外,均是满眼的荒淫之色。 徐府某条静僻幽径,突然响起几声凌乱的脚步声。 琳娘细眉微蹙着,不耐烦地甩掉被江松石拉着的手,怒嗔道:“江大公子!这里是徐府,可不是你江家宅院,跟一个风尘女子拉拉扯扯也不怕坏了名声!” 江松石却管不了这许多,只一门心思地跟琳娘苦诉衷肠。 近一个月来,他每每去欢喜楼找她,琳娘都不见他,更让老鸨转告他“情缘已断,勿要纠缠”,如今得见佳人,江松石只觉得心肝连着疼。 “琳娘!我已经在筹银子了,只要银子一够我立即把你从那里赎出来!” 江竹心直接把琳娘抱在怀里,使劲嗅着她的体香,以解心中情思。 “孽障!” 一声怒喝传来。 还不等江松石反应过来,已被一脚大力踹翻在地。 江丰茂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手指着江松石,横眉怒骂道:“这里是徐府!如此光天化日你竟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快给我滚得远远的!” 宴席上,江丰茂见一众男人对着琳娘垂涎欲滴,心中愤恨难当却又不能出言制止。 终于忍到一曲散场,见琳娘离场就想追上去一亲芳泽,无奈还要应酬几句这才耽误了些功夫,当追出来的时候竟见到儿子跟未来姨娘抱在一起,这是乱了纲常! 但他又不能明说,只能怒骂儿子不知礼数! 谁知那江松石却拉着琳娘“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的哭求:“父亲!琳娘是孩儿心中挚爱,此生非她不娶!求父亲替琳娘赎身,答应儿子迎娶她吧!” 他娘的! 江丰茂恨得直翻白眼:她更是老子心中挚爱啊! 盛怒下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