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后院的妾室全放出去了?”赵连娍闻言惊讶,李行驭这是唱哪一出? “是。”云蔓点头:“方才十四说有些人不肯走,就是说她们。” 赵连娍眉头轻蹙,原想着她这回伤着了,李行驭能消停些,去后院找那些姨娘,她也好清静清静。 谁知道李行驭竟然将那些人遣散了,这是打算可着她一个人折磨吗? “夫人。”云蔓轻声道:“您别多想了,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 您这样,平南侯府的主子们都要担心的,稚姑娘也担心,方才来的时候,已经哭了一场子了。” “是不是吓着她了?”赵连娍听到女儿,神色柔和起来:“你去叫她来,我和她说。” “好。”云蔓应了。 “阿娘。”小葫芦小跑着进了内间。 “别跑,小心摔倒。”赵连娍坐在床上,扬声嘱咐她。 “阿娘真的醒了。”小葫芦靠到床边,仰起小脸看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像黑曜石一般纯净:“我还以为蔓姨骗我。” “怎么会呢?”赵连娍笑着俯身抚摸她的小脑袋,腹中的疼痛却牵扯着她,动作僵在半空中。 “阿娘很难受吗?”小葫芦见了,便要往床上爬:“我要抱抱阿娘。” “稚姑娘。”云蔓忙抱住她:“夫人身上有伤,姑娘不好到床上去。” “阿娘伤的很重吗?”小葫芦漆黑清澈的眸子里,都是担忧。 “没什么大事。”赵连娍笑着摇摇头:“养几日就好了,小葫芦不要害怕。” 小葫芦又看了她几眼:“阿娘,爹爹都告诉我了,是有坏人害阿娘。 爹爹说,他以后会好好保护阿娘的。” “嗯。”赵连娍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聂静娴、温雅琴之流固然坏透顶了,李行驭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受伤这件事,李行驭不也有份,还有脸这样哄孩子? 入夜,赵连娍用了晚饭和汤药,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看了看窗外,李行驭今日没到明月院来,大抵是自己也觉得羞愧,没脸过来吧? 才好呢,她乐得清静。 她撑着身子,缓缓躺下,阖上了眸子。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察觉身后的床往下陷了陷,她恍惚了一下,没有动,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但下一刻,温热健壮的胸膛贴到了她后背上,她浑身一僵,当即便要做出反抗的举动。 “别乱动。”李行驭揽紧她腰身:“我不碰你,只睡觉。” 他脸埋在她发丝中,深深嗅了一口,有些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赵连娍听他这样说,便停住了动作,她反抗也反抗不了,惹恼了他反而是自己吃苦头,罢了,忍一忍吧。 李行驭一夜未睡,白日里又出去了,到这会儿才回来,搂着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赵连娍又腹诽了他一阵,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翌日,母亲和二婶娘听了消息一同来探望她,她早早便醒了,三人说了半日的话。 才让云蔓将她们送走,十三就送了消息回来。 “夫人。”十三行礼也带着几分随意:“聂静娴受了凌迟,已经在晌午时分死在武德司的大狱中了,主子让属下回来,和您说一声。” “嗯。”赵连娍点头应了。 凌迟虽然残忍,但聂静娴对她做下这样的事,得到这种结果也是活该,她可不会同情心泛滥。 可惜温雅琴了,李行驭就会包庇温雅琴。 十三见她神色平静,不由有点失落,主子这也不行啊,他还以为夫人会很感动呢。 下午,赵连娍正想小憩片刻时,云燕进来禀报:“夫人,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 “说什么了吗?”赵连娍原本想躺下,松手放弃了,靠在床头问。 这两个人来,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有。”云燕道:“但奴婢觉得,老夫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好像不高兴,是不是兴师问罪来了?” “兴师问罪?”赵连娍蹙眉:“我何罪之有?” 温雅琴怂恿聂静娴给她下绝子药,她还没有问温雅琴的罪呢,温雅琴和万氏反倒要问她的罪? 云燕不由问:“昨日,国公爷和大夫人的事,夫人不知道吗?” “什么事?”赵连娍迷茫。 “奴婢还以为,云蔓和您说了。”云燕解释道:“昨日,大夫人替聂静娴求情,国公爷说让大夫人替聂静娴挨几刀,十四就要动手,大夫人吓得当场昏厥了。” “当场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