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一下来了精神,睁圆了眼睛看过去,他知道能让主子放在心上的人绝对不一般但也没想到夫人竟敢如此对待他家主子,啧,真是长见识啊。 李行驭接过枕头,扭头看了他一眼。 十三一下蔫了,推着十四往外去:“还不快走?” 十四本就想出去打发那些妾室了,是看到赵连娍醒了,这才站住脚,见十三如此,不由瞪了他一眼。 十三嬉皮笑脸:“我陪你去办差。” 李行驭将枕头放到一旁,看向赵连娍,耐着性子道:“你伤着了,先好生休养……” “你还好意思说!”赵连娍想找得着丢他,但手头没有东西可用,遂捂着肚子骂他:“狗东西,不是人,你滚!” 她一眼都不想看见李行驭,几乎将对他的怨怼全都宣泄了出来。 “赵连娍,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李行驭脸色阴沉下来。 赵连娍虽然惧怕,但也忍不住委屈,加上腹痛,一下哭起来:“我就是不要命了,你有本事杀了我好了!”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上李行驭这样的祸害! 李行驭听到她的哭声,阴翳的眸色凝了凝,语气硬邦邦的,倒没有方才那么气势凌人了:“你不想去帮你父兄了?” 赵连娍闻言怔了一下,止住了哭泣:“陛下调我大哥去南疆了?” “暂时还没有。”李行驭摇头:“但你不养好身子,如何能长途跋涉到南疆去?” 赵连娍垂眸不语,她哪里不好好养身子了,她是实在气不过,李行驭简直欺人太甚! 他在这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他,她能伤成这样吗? 这些话几乎脱口而出,但想到父兄的安危,她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保住父兄的性命更重要。 “国公爷,药煎好了。”云蔓端着黑漆描金托盘走了进来。 那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一碟蜜饯果子。 李行驭朝着赵连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云蔓看过去,见赵连娍坐起身了不由惊喜:“夫人,您醒了。” “嗯。”赵连娍应了一声。 “才煎出来,还烫着,奴婢给您吹一吹。”云蔓放下托盘,端起药碗,捏着勺子,搅拌着褐色的汤药。 “给我。”李行驭抬手接过,吩咐她:“你去把江茂鹏叫来,给你家夫人把个脉看看。” “是。”云蔓低头应下,转身快步去了。 李行驭端着药碗吹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舀了一勺汤药喂到赵连娍唇边。 “我自己来。”赵连娍半分脸面也没给他,伸手接过汤药,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李行驭脸色又沉下去,但看她另一只手一直捂着腹部,到底是忍住了。 赵连娍心里有气,喝的又急又快,不小心呛了一下,捂着心口咳嗽,又几乎吐出来。 李行驭捏了一颗果脯,喂到她口中。 果脯的甜味将口腔中的苦涩压了下去,赵连娍擦了擦咳出的泪水,觉得好受了一些。 “下官见过国公爷,国公夫人。”江茂鹏很快便到了。 云蔓跟进来,站在床边等着伺候。 李行驭朝着江茂鹏颔首:“给她看看。” 江茂鹏点点头上前,给赵连娍把脉。 不过片刻,他便松开了手:“国公爷,夫人的身子不会有大碍,就是要吃药好生调理,将身体里的余毒拔出来。 另外,要禁房事。” “多久?”李行驭不由问。 江茂鹏摸摸胡须,竖起三根手指头:“至少三个月,到时候下官会来给夫人把脉,要看夫人的身子能不能承受。” 李行驭皱眉,很是不满:“这么久?” 赵连娍正思量着“余毒”是什么,听他这语气不由心生恼怒,李行驭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脑子里整天就是那件事了! 江茂鹏怎么才说三个月?应该说三年才好,到了那个时候,她可能早就报仇了,就可以带着小葫芦离开李行驭这个狗东西,再也不用受他的折磨了。 江茂鹏见他变了脸色,不由低下头:“下官会尽力的。” 他不明白,李行驭后院里明明有那么多妾室,哪里用得着这么猴急?大概是在故意为难他? “主子。” 此时,十四去而复返。 “什么事?”李行驭抬头。 十四有些为难:“属下照着主子的吩咐去办了,但还有一些人不肯走,说什么也要见主子一面……” 李行驭起身,语气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