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变了很多。”皇帝轻笑,感叹道,“你倒是会教人,从前怎么没这样的耐心?” 陆应淮这个人,看似温矜,实则冷傲,陆九竹的性子都教出了不少的学生,唯有陆应淮,别说教学生,就连教导人都很少。 说好听点是傲气,说更直白点就是没耐心。 “他当然不一样。”陆应淮弯着唇角,“姐夫,别欺负他。” 皇帝失笑,目光落在陆应淮唇|瓣上明显是被咬破的痕迹,揶揄道:“看来倒是我打扰你们新婚燕尔了?” 陆应淮笑了下:“所以陛下更应该早日回去帝都星。” 皇帝被冷不丁怼了个软刀子,无语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了一些人给阿泓,都是身份和本事正适合辅佐的人才,有我在,阿泓不方便接触他们。” “况且……” 皇帝对上陆应淮微蹙眉头,明显正在分析思忖的表情,眨了眨眼:“你和你的小朋友感情正浓,想必肯定也不忍心看我和你阿姐分隔两处吧?” “元帅府很大的,姐夫保证不打扰你们。” 陆应淮:“……” 沉默了好半天,陆应淮缓缓道:“姐夫这是想到让阿姐消气的方法了?” 直戳伤口,一击必中。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趁着夏柚在治疗,这才第一次摸到白虎的耳朵,爱不释手地捏了又捏。 “你说九竹还有多久才会恢复神智,重新和我贴贴呢?她刚才还蹭小柚,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 陆应淮戳破道:“陛下,您要不然看看您做了什么?” “我是把阿泓支开了,但我不是过来了吗!”皇帝理直气壮,“我这么大一个,不比阿泓更有陪伴感?” …… 夏柚睁开眼,松开白虎的虎爪时,白虎已经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太阳已经挪移到了另一边,时间不早。 两人看向沉迷撸虎的皇帝陛下,相扣的手指一直没有松开。 陆应淮低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夏柚点点头,跟着陆应淮行礼。 然后就听抱着白虎一只虎爪捏捏的皇帝陛下道:“叫什么陛下,在这没陛下,跟着应淮叫姐夫。” 夏柚:“……啊?” “对了,小柚。”皇帝的表情严肃下来,让看着的夏柚也不禁屏息以待。 “干得不错。” 夏柚愣住。 皇帝陛下似笑非笑:“这么多年了,我和他阿姐就盼着有人能咬这气人的混小子一口,治一治他的别扭脾气。” 陆应淮只觉得自己手里牵着的小先生,从手指开始已经僵成了可爱的小木头。 夏柚空白着表情,一点一点扭过脑袋,抛开所有的羞赧和不自在,定定看向陆应淮的脸。 应该是睡了太久,陆应淮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眉眼间带着些许憔悴,唇色泛白。 然而…… 在血色不足的衬托下,唇瓣处那点殷红的痕迹,就显得更加明显灼目了起来。 这是什么? 夏柚被阳光晒得有些发晕,大脑全是浆糊。 他动了动唇。 他咬的? 他……咬的。 感觉到手指被捏了一下,夏柚表情悲愤地抬头。 陆应淮轻笑着,压低声音:“别担心,没其他人看见。” 夏柚的脑子还在打结,但手指却本能捏了回去。 陆应淮失笑,抬起手,久违地,揉了揉夏柚的脑袋。 柔软的发丝在年长者的指间摩挲着掠过。 “我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 这种暧昧的痕迹,亲近的人看了是揶揄,让旁人看去,多少有些不尊重。 夏柚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好像在这一瞬间,一直像是一片羽毛一样的自己,终于落了下来。 被人珍而重之地,护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