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白忧对周达说好好学习后,对方真的没再找过他,即便碰见后也是远远避开,白忧对此很满意。 虽然白忧暗中铲除了隐藏情敌,但最近顾舒亦对他的态度却越发令他难受。 对方仍是一贯的微笑,但明显不如之前亲切,仿佛知道了什么事情般,让白忧甚至怀疑当初自己做的事是不是被发现了。 连着几天了,顾舒亦的情绪都不高,总是淡淡的模样,礼貌地应付着白忧的嘘寒问暖,除了买药那次,再没进行别的身体接触。 就好像要将他抛弃了。 即便跟在顾舒亦身后,对顾舒亦的满足感却并未减缓心中的恐惧,肉眼可见地有些慌,那双向来看顾舒亦的漂亮眼睛此刻也垂了下去,四周窥探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少年身上打转。 他们是知道班长的,学习好、家世好、如果不是读书,是他们完全碰不上的阶级。 即便现在看着关系不错,等到了大学,大概率完全断了联系,白忧肯定也不例外。 本来有人都蠢蠢欲动了,但当顾舒亦的眼睛瞥过来时,不似往常的温和,浓的似墨,连向来挂着的笑都没有,看着不像是对白忧失去的意思。 原本想要碰瓷的脚步一顿,拐了个弯,悻悻地走了回去。 同伴不明所以,他也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白忧对这切熟视无睹,他现在最担忧的是不是有人在顾舒亦跟前说了什么,是宋脆,还是何燃? 白忧深呼一口气,精致的眉头皱起,嘴巴不自觉有些下垂,有些阴沉的模样。 或者,那个和顾舒亦有名正言顺关系的未婚夫。 没等白忧想清楚,就听顾舒亦柔和又带着歉意的声音在头顶传来:“白忧,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白忧猛地抬头,对方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舔着唇,哑着嗓子轻轻地问:“……什么?” 顾舒亦不忍地撇开头,随后又转过来,眼帘微垂,不敢看白忧,一幅有隐情的模样,呼吸都是犹豫:“很抱歉,这段时间有些事。” 白忧继续问:“那过段时间可以么?” 他很少在顾舒亦面前表现出攻击性,但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少年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难受与痛苦,发丝都透着失落,眼睛微微瞪大,唇瓣咬紧,仿佛下秒就要哭出来了。 顾舒亦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捆着了,原本想的更过分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微声叹气,“可以的。” 明明不想这样说的,但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可怜,应该哄哄的。 放学后,白忧很想鼓起勇气问怎么回事,但又怕结果不能承受,其实事情的发生早有端倪。 最近顾舒亦都没和他一起走,说是最近有些事,不方便。白忧本就可以顺着对方的时间调整,可只要看见对方流露出犹豫或者不适的表情,心理就难受极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同意了。 肯定是因为他忙,没有别的可能性。 虽然是这样想的,可这段时间对方的举动还是让他心有芥蒂,顾舒亦是个好人,即便真的发现了那些事情,肯定也不会光明正大找他对峙,最多在心中默默的感到不适,最后再远离。 而这种情况正在发生,白忧就无比愤怒。 到底是谁在毁他的美好生活。 回到那坐破败的出租屋里,白忧心中的不忿越发地大,自己的家这么狭小,出身也不好,学习也不如人家,除非顾舒亦身边没人了,不然谁会注意到他呢? 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还是损害顾舒亦的利益的想法,白忧连忙制止自己深想下去,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救命恩人。 脑子乱糟糟的,抱着顾舒亦的抱枕,将头埋进去,轻轻地吸着鼻子。 白忧生平第一次这般唾弃自己。 还没整理好情绪,就接到何爷爷的电话,正想像往常寻个理由,结果何燃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电话那头。 “白忧,你过来,我有点事找你。” 白忧还没回复,那边又传来何爷爷的声音:“小优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说给爷爷听,爷爷替你做主。” 隐约还能听见那边何爷爷说何燃刚刚语气不好的声音。 如果是之前的白忧此时肯定已经高兴的不像样子,何燃爷爷这句话已经算是很信任白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因为约定的原因没去,何燃爷爷反倒对他更加重视了。 何燃……好像也有事跟他说。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想清楚的白忧声音软软的,刚才的情绪被强迫性地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