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
八年前北戎侵入晋国边境,顾平瀚领军前往,北戎人擅长投毒,当时西境的神医谷派出了一波医师前往支援,其中有一个和顾平瀚结成了知己,名叫张等晴,此人后来成了神医谷的新谷主。
如果是这位神医跑来诊他的身体,他恐怕会暴露。
顾森卿两手交握,沉思,如果顾山卿发现他一直在伪装虚弱,他一定会生气。
他想:“他一定会惩罚我,一定的。”
他骗了他,还背着他杀了他几个旧情人。
暴露以后,顾山卿恐怕就不许他杀掉他们了。
这也太遗憾了。
顾山卿过年后不来见他,故意说是找了旧情新欢,顾森卿那时问过看守他的影卫,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家住哪里,府邸啥样,那些影卫很好相处
() ,很仔细地告诉了他。
于是十来天前,他夜半避开影卫离开东林苑,眺望到顾家西边的西昌园有一座高耸的塔楼,是座现成的瞭望塔,他便人猿似的爬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在最高处俯瞰到长洛的西区。
照着影卫们的描述,他挨个找了过去,把顾山卿的旧人杀了几个。
在传闻里,顾山卿有几个十分有名的旧情人,目前来看,只剩下一个没死,就是那个名叫葛东晨的武将。
顾森卿很讨厌这个姓葛的。
他潜入到葛家,找到此人的时候,此人半夜不睡觉,在灯下摸一件缃衣、两对耳饰。
巧了,顾山卿就有耳洞,还是双耳洞。
顾森卿低头,看着桌上的画想,得在大舅哥抵达之前,抓紧机会,把那个葛东晨的头砍了。
*
黄昏,顾山卿朝服没换就回到东林苑,见了面就扯了他衣领上上下下地看:“听说你清晨流了鼻血,怎么,你虚了?”
顾森卿立即为自己正名:“我不虚。我很好。”
顾山卿笑道:“我验验看。”
“……”
他红着耳朵制止,带着锁链叮铃当啷地抱住顾山卿的腰,摸了一摸,问他:“你吃过晚饭没有?如果没有,不要饿着肚子干这事,干起来大半时辰,很损精元,很不养生。”
有的时候,他觉得顾山卿像是个瘾君子,狂得有点疯,一副不把自己折腾坏就不罢休的疯狂模样。
大概是因为顾森卿小时候吃尽了身体改造的苦,他很担心顾山卿因为放纵而把身体掏空了。他从早到晚忙这忙那不说,回家后也不怎么休息,一来就要激烈地搞上半宿,虽然顾森卿自己很喜欢,但他不想竭泽而渔。
顾山卿斜睨他,啧了一声,但还是从他腿上起来,抬手想扇他的样子,到底没扇,改用手背拍拍他左脸:“你个通房,还辖治起你主子来了,倒反天罡了你。”
顾森卿蹭蹭他手背,心里美得很。
顾山卿做事大多速战速决,吃饭也快,顾森卿觉得他这样也不养生,于是努力带慢他的速度,真给带慢了。
顾山卿吃完踹了他两脚,朝服上的紫龙仿佛都想给他一爪子。
他装作面无表情,心里还是美得很。
不一会儿,顾山卿的亲信把待处理的朝务送了过来,明摆着今晚又在这东林苑宿了。
顾山卿一边松松束袖一边走向桌案,桌上左边是文书,右边是顾森卿的画,他先翻了翻画,挑了挑眉:“好玉杵,你倒是越画越好了。”
这又是什么爱称!
顾森卿惊叹于他随口的妙喻。
“就是画得太正经,为什么不画春|宫|图?下次画一幅我骑着你的吧。”
顾森卿:“……”
有点难。
别的不说,顾山卿至今没有在他面前完整地脱过,他只摸过他的腿,摸完还被他拿刀鞘打手背了。
那该怎么画出衣冠楚楚之
下的纵情声色呢。
顾山卿翻着他的画册,从翻得飞快到看得缓慢,心情又变好了,他本就是个极具鉴赏能力的贵族,自然能从那些不断精进的笔触里看出认真。
“画这么仔细,你可真是个打发时间的高手,丹青本是无趣事,何况你天分有限,还能这么投入。不像我以前的同窗,他最擅作画,一流天赋,但不屑一顾,敷衍得很——”
顾森卿耳朵立起来,心想什么,又是哪个?
但顾山卿止了话,几笑而过,就去批他的朝务。
顾森卿安静地在一旁守着他,心里想东想西,和他胸膛上的紫龙大眼瞪小眼。
到得亥时,水声微响,顾森卿认真得忘我,感官感受都汇聚在那里,脑子里一点多余的念头都没有,但顾山卿大概是又误会了什么,扯了扯身上的朝服,哑声问他:“你喜欢这条长虫?也想当个王侯玩玩吗?”
顾森卿茫然:“没有。”
冤枉啊,他只是觉得顾山卿太好看了,穿着这个衣服更耀眼了。
但这袍服如果穿在别人身上,那这条紫龙就是死的,活不过来。
“骗人,谁不想称王称帝呢?”顾山卿伸手按了按他喉结,有些恣睢,“我想,别人也想,不想也得逼着想。”
顾森卿心里被啃了一角似的,窸窸窣窣地抱住他:“想太多,太累了,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