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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生辰 绯色的花,浅白色的鱼,金色的花……(2 / 5)


处心积虑做了殿下的妾室,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

“我本不过是罪臣之女,身无长物,我不过是做奴婢的命,却痴心妄想要做主子……”

曾几何时,她也曾是名冠上京的谢家贵女。

上门愿求娶她为妇的世家公子,几乎踏破家中门槛。

世人皆以为她眼高于顶,连右丞家的三公子一心求娶、许以重聘,也不予半分颜色。

可只她一人知道啊。

她不愿嫁人,只因早有心仪之人。

少时惊鸿一瞥,误了终身。彼时,她甚至不过垂髫小儿,隔着人群,远远望见那姿容如玉的少年,心跳如擂鼓间,方知世上——真有“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亦真有令人一见倾情的缘分。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为何躲在这?】

她年纪小,眉眼尚未长开,在一众少女中并不出挑;

父亲官位亦不高不低,没人过来搭理她,她便怯生生地跟在众人身后,像一条多余的小尾巴。

谁料御花园那样大,她不知不觉“跟丢”,天又下雨。

怕淋湿了身上新衣,小姑娘只好委屈巴巴地躲在假山后头。

她以为自己要呆到天黑,等父亲想起不对来找人,才能领她回家。

可一只竹青色的伞却忽的撑开在她头顶。

她仰头望去,对上一双噙笑的眼。

【我……是我阿爹……阿爹叫我来……】

【你阿爹又是谁?】

【谢善!】终于问到她知道的,这回,她口齿总算伶俐起来,【我阿爹是大将军,会武功,很厉害!】

【……原是谢将军的女儿。】

少年摇头失笑,向蹲得腿麻、满脸涨红的她伸出手来。

她看见他明晰的掌纹,那是一只纤长秀气、不染阳春水的手。她有些慌张地在背后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搁在他的掌心。

【好了,莫怕,】他说,【我这便领你去找你阿爹。】

她钻出假山,与他同撑一伞。

没走几步,却有一脸嗔怪的少女迎将上前,目光扫过她,又望向少年被泥水沾湿的衣角,眉头不着痕迹地轻皱。

【我当你是去哪了呢。】

少女低声道,【原是将我抛下,去做旁人的护花使者了。】

【……阿宜。】她听见那少年开口。

声音中,满是无奈,又带着无需费心便能发觉的自然亲昵。

【哼,莫叫我,我可是早叫你抛下了……!】少女别过脸去。

【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他见了,便松开牵着她的手,转而去捏了捏那少女的袖角,【傻姑娘,怎的,倒和孩子争风吃醋起来。】

......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谢婉茹痴坐在地。

半生的回忆,半生的妄念,似都在这一刻,如云烟散去。

她曾以为,自己能嫁给他,无论是何身份,无论因何契机,总有无尽的时光与岁月,容她将故事与前尘慢慢讲与他听。

可原来,她终究不过是他人生中,不足一提的过客。

只是个任人摆布、毫无尊严的……妾。

“……婉茹。”

而魏晟垂眸望她。

看向她沾满鲜血的手指,身后一地蜿蜒的血痕。

见她额头流血不止,他叹息一声,又伸手以衣袖为她轻拭。

许久,却仍是轻声道:“你逾矩了。”

逾矩。

“那谢氏虽无大碍,今日之事,却已惊动了父皇。”

他说:“若还有下次,想来,危及的便不止是你……亦不止璟儿。你入府年岁尚短,还有许多事,需向阿宜学。”

“不、殿下。”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脑中顿时轰然一声。

手指几乎慌乱地攥紧他衣角,她低声道:“我,我明白,我不会再带他去朝华宫,我不再去了,我不会再踏足——”

“便将璟儿留在阿宜身边罢。”

魏晟道:“你若惦念他,随时去看便是。她本是嫡母,凡府上子嗣,皆应由她教养,合该如此。”

“……”

“亦不是叫你母子分离,何必这般,有失体统?”

方氏紧紧抱着怀中不住挣扎的魏璟,闻言,终于稍松了口气。

眼神掠过跪在跟前、不住流泪的妇人,她脸上又不觉扬起胜利者般得意的笑容。

“夫君说的是,”方氏温声道,“妹妹这是第一胎,免不了有几分不舍,但,孩子在府上,总不会丢了失了去,若是思念得紧,来我房中探望便是。”

有失体统?

……探望?

谢婉茹耳边嗡嗡作响。

只觉那声音恍若自天外飞来,叫她听不清切。

她甚至动弹不得,周身热血仿佛在一瞬凉透。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找回一点知觉。

她痴痴仰起头来,看着眼前,那令她爱甚深、恨甚深,到最后,只余无尽悔与恨的男人。

而后——

在一众惊呼声中,她忽的扑将上前。

养得锋利而尖锐的指甲,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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