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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绕指柔 “那再说几句肺腑之言听听。”……(4 / 5)


圆圆扁扁的塌饼。

自觉卖相不佳,忍不住轻咳两声,道:“瞧着不算好看,但、但味道是好的。”

“奴婢还做了一碟绿豆糕——原本想做桂花糕,无奈问遍了御膳房的嬷嬷,竟买不到四季桂,”沉沉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接着从食盒里往出拿,“医士整日忙碌,奴婢听说茯苓性平,能健脾渗湿,宁心安神,所以还备了碟茯苓糕。”

“……”

陆德生看着桌案上琳琅满目的点心,不由失笑。

搁下手中医书,他抬头问她:“姑娘当我属饕餮的么?”

可话虽如此,他还是捻起一块芽麦圆子,细嚼慢咽尝了滋味。

过后,却略有些惊奇地抬眼:“这味道……”

“陆医士觉得如何?”沉沉问,又有些不放心地小声道,“我、我已许久没做过了,是机缘巧合,见御膳房的陈嬷嬷不知从哪采了些佛耳草来,我与她说道了许久,她才愿意卖我一些。”

佛耳草并不金贵,从前沉沉在家中时,常和兄长一同去摘,田边屋后,随处可见。

但恰恰是这并不金贵的东西,在深宫之中,才越发难得。

“原来如此。”

陆德生捻着手里那块塌饼看了片刻,眸色微沉,末了,轻声道:“味道极好,姑娘有心了。”

他本就是个白面书生,样子端正清秀,年纪亦不过二十出头,平日里,却总板着张脸。

如今稍一和缓颜色,倒终于显出些和气来。

沉沉见状,松了口气,当即冲他笑笑。

环顾四下一周,见方才围着看热闹的小太监们早已散开,无人注意这里,才又压低声音道:“但……但不瞒医士,我来这,还有一桩要事。”

陆德生道:“九皇子的事?”

沉沉点点头,把最近魏弃的种种“异常”之处娓娓道来,说到最后,她表情几乎有些沉痛,道:“殿下从前不这样,伤了一回,却转了性子,是不是……”

烧坏脑子了?

这话有些太直白,她说不出口,只能委婉道:“奴婢曾听长辈提起,奴婢家里有位远房表姐,小时候亦发过一回高热,醒来便性情大变,从前温婉柔淑的性子不复存,反倒泼辣爽利起来。奴婢想着,九殿下,是不是也……?”

陆德生道:“世间奇闻怪事,数不胜数,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但是。”

“但是?”沉沉歪了歪脑袋。

陆德生略微斟酌了下,忽问她:“他转了性子,有什么不好么?”

“不好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沉沉犹豫道。

真要说起来,如今的魏弃,其实倒比他动不动发疯的时候好了百倍千倍。

至少,他会主动同她说话,愿意吃她做的东西,甚至于——昨夜,魏弃自重伤后,第一次清醒着离开地宫,见了主殿里那片狼藉不堪的景象,竟然也没生气……至少表面上没有。

看见肥肥睡在他床上,他甚至都没把它拎走,只问了她一句,这狸奴怎么还活着。

沉沉解释说是陆医士治好的,魏弃便没再多说什么,反而说起地宫太冷,让她以后不必陪在底下,睡在主殿便是。

虽然语气仍是那样冷冰冰的……

可行为却好得简直有些不像他了!

沉沉心中不安,总觉得自家这位殿下仿佛要憋个大的,这才马不停蹄、大早上做了堆点心,来寻陆德生问计:如今在这宫里,她既没朋友,表姐亦不能常见到,这位两袖清风的陆医士,便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了。

陆德生抬眼,看着小宫女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神情,一时却不知该叹息又或摇头苦笑。

沉思片刻。

“听你所言,我倒没听出殿下身有不虞,”最终,亦唯有无奈道,“只听出殿下待你,确与旁人不同。”

......

确与旁人……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回朝华宫的路上,沉沉一路苦思冥想。

诚然,她承认自己对魏弃有过些少女怀春的心思,又几次被他美色所迷,或生出恻隐之心,或难忍怜惜。可,魏弃对自己——?

杀了她她也不敢想,魏弃对自己会有什么旁的心思。

真要说有,大概也不过是养来解闷的玩意儿,又或是,他见她到底救过自己的命,于是高抬贵手,也饶了她的小命,仅此而已。

毕竟魏弃此人,向来少言寡语,心思深沉。

即便皮囊秾艳、貌胜好女,其实接触久了便会发现,他这个人,压根就和七情六欲四个字不沾边。

哪怕……在床上,他也总是闷声不吭。

她偶尔觉得自己了解了他,很快又被他亲手打破。今日却经旁人之口,说出魏弃待自己的不同,她除了惊诧便是茫然,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表述给了陆医士不少误解?

而且,魏弃可是连放妾书都眼也不眨地给自己写了的!

真要是有什么心思,能这么干脆?

沉沉越想越觉得陆德生说得不对。

可心底偏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一时说,他不喜欢你,为何要几次三番留你的命;一时又说,你与他早就远超了寻常男女的界限,离“夫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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