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飞一只手插入石缝,整个身子悬在半空,看了眼身下寒芒闪烁的刀尖,在心底抹了把冷汗。 幸好他武艺高强反应快,否则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谁能想到,这里面机关重重,陷阱密布。 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就着魂灯微弱的光线,发现了一块可以立足的石台。 他吸了口气,脚尖在石壁上借力,手一松飞跃到石台上。 魂灯的光芒立刻朝着石台里面飘。 白展飞举灯往前走,石台连接着一条狭窄只容一人通过的甬道。 甬道太过狭窄,人行走尚需要微微侧身,若是有人在甬道里设置机关,根本无从躲避。 白展飞谨慎的站在甬道入口,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咦……” 淮阳侯府,沐南汐噌地站起来,指尖急速掐算,脸色微变:“炼魂阵,这些人居然用炼魂阵!” 白展飞不知何为炼魂阵,但这个名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沐姑娘,这炼魂阵是作何用的?” “顾名思义,是用来炼化魂魄用的。”沐南汐语速飞快,“白将军,你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到。” 扭头看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白绮云,想了想,指尖在东篱珠上一拂,拿出一张传音符出来。 “辰星,素来淮阳侯府一趟。” 匆忙说完,手腕一翻,传音符化作一道流光冲入天际。 沐国公府,荷花池底! 辰星加固完封印,正准备从池底离开,耳朵忽然一动,抬手一招,一道流光化作纸鹤,停驻在他掌心。 纸鹤嘴巴张合,里面传来沐南汐的声音:“辰星,素来淮阳侯府一趟。” 她的语气很急,辰星一听便知出事了,当即撕裂空间,一步迈入虚空之中。 空间裂缝才合上,又传来一阵波动。 另一处空间突然被撕裂,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从空间里迈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出现在沐南汐院子,将院外盘踞的鬼魂尽数斩灭的黑袍人。 黑袍人从空间出来,瞥一眼辰星离去时的地方,溢出一声冷笑。 “所谓天道,不过尔尔。” 他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将这群人耍弄得团团转。 嘲讽过后,黑袍人转身,看向几次加固封印过后,逐渐恢复原状的石碑。 “没想到一只水鬼,竟叫你们误打误撞,差点坏了本座大事。” 黑袍人语调冷肃,隐含了不屑和愠怒:“幸好,本座当初创造这方空间时,便留有后手。” 说着,他抬手结印。 大量黑色煞气倏然涌动,汇聚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八卦阵。 八卦阵高悬上空,逆向旋转,阴阳两处阵眼乾坤颠倒,阳眼落在石碑上,阴眼落在此处与外间灵域衔接的位置。 遮天蔽日的墨色以八卦阵中心急速像外散开,眨眼间便将这一方天地吞噬淹没。 汹涌鬼气如同浪潮,铺天盖地的往石碑处打来。 空气中,隐隐有噼啪的碎裂声响起。 啪! 淮阳侯府内,正在与宾客推杯换盏的司徒倾墨手中酒杯倏地炸开,碎裂杯片割伤他的掌心,鲜血飞溅。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淮阳侯脸色一变,匆匆起身小跑过来:“王爷,您没事吧?” 看到他掌心滴答的血迹时,瞳孔一缩,扭头朝外高喊:“来人,快请府医。” 前厅乱作一团,司徒倾墨手掌滴血,一张脸冷得吓人,墨色瞳孔盯着厅外暗下去的天空,狠戾在眼底翻涌。 “冥一!” 护在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爷。” “回府。” “是!” 冥一上前推动轮椅,淮阳侯见状肝胆俱裂,忙不迭的请罪:“微臣办事不力,至王爷受伤,还请王爷喜怒。王爷要走,微臣实不敢拦,但请王爷等府医处理过伤口之后再走!” 司徒倾墨上下打量了淮阳侯一眼,冷淡道:“淮阳侯不必惊慌,事出意外,这点小伤,本王并不在意。不过是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才急着赶回去罢了。” “王爷……” 司徒倾墨扬手:“淮阳侯不必多说,本王先行一步。” 随后看了冥一一眼,冥一赶紧推着轮椅离开。 淮阳侯追在身后,一连喊了几声,可司徒倾墨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