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灰绿色药液同时摆在桌面上,一碗呈半满姿态,一碗则只到碗底,让人怀疑没有别的盛具,主人只能勉为其难用碗装。 顾荷与八号男子交换药碗,却并未直接喝下,不动声色闻了闻,记清里面的药材,心里有了大致解法。 医官署有位擅长制毒的大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忍不住点了点头,是个有本事的女子。 而台下的薛绛、顾小青,和台上的蔺麓闵,甚至西南角的苏案瑾、岑溪风等人,均担忧的皱起了眉头。他们上半身紧绷,似乎打算一有不对劲儿就行动。 “小姑娘,怕了吗?”八号男子见顾荷忽然停顿,以为她害怕了,忍不住嘲笑起来。 顾荷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冷道,“没人告诉你,你这张嘴真的很烦吗?” 说罢,毫不犹豫喝下半碗药水,然后静静走到一边,从摆满药材的桌面上,挑选出几样,也不碾磨,径直放进嘴里。 “哈,我的药方是别人给的,你解……解……不掉的……” 男人猖狂嘻笑,渐渐地眼里露出恐惧,“你……你……” 他的肢体已经僵硬,从脚到手再到头,宛如一只忽然停顿的木头人。除此之外他感觉有人在拔他的舌头,一股一股,搅得他疼彻心扉。 “我最看不起你这样,分明没有本事,却仗着性别奚落女性的爹味男。” 顾荷轻飘飘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舌头被拔掉?那不是你的错觉,用不了一刻钟,你的舌头将被融化,成为一名哑巴。” 顾荷在男人恐惧近绝望的眼神中,“我本来只想石化你,让你不能配药,谁让你非要招惹我呢?” 恐惧、绝望、悔恨……许多情绪交织在眼前,男人后悔莫及,最终承受顾不住晕厥过去。 顾荷声音很小,除了离得近的绿衣小官,其他人只看见她轻轻说了几句话,那个嚣张的男人就晕了过去,顿时一阵惊叫! 看到没,这才叫制毒,这才叫……等等,怎么她没事? 不用再看,结果已见分晓,绿衣小官上前宣布结果:“顾氏医馆胜!用时一盏茶。” 一盏茶?这是把配药的时间也算进了里面,顾荷皱眉,她以为只算药效发挥的时间,原来不是。 看来之后得加快速度了。 慢条斯理放下挽上去的衣袖,顾荷刚准备下场却被人叫住。 “顾大夫,”绿衣小官指了指地上的人,赔笑道,“解药。” 顾荷回头看了看医官署几位大人,嘴里道:“不用,睡一觉就能动了,只是得当一个月的哑巴。” 那你刚才说得那么恐怖,绿衣小官心中吐槽,面色恭敬的送她下台。 ...... 西南角 “你家夫人当真吃不得半点亏,”岑溪风嘴里吐槽,紧绷的身子默默松缓。 习武之人耳朵尖,他将顾荷说的话听了个正着。 苏案瑾眼里带笑,只不言不语。 岑溪风眼睛一转,忽然计上心头,“二少,咱们把夫人弄进军队吧,这么好的医术,不能浪费了。” “救治百姓怎算浪费?”苏案瑾睨着他,“别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没用。” 岑溪风什么都好,就是从小精打细算,抠门得紧,说什么浪费医术,其实是想借助关系,省笔钱。 ...... 或许是顾荷起了个好的示范,接下去的八组,不论毒术如何,起码规规矩矩,有模有样。 这才像个比赛,医官署的大人们松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后,剩下八组决出胜负,其中以李氏成绩最优秀,用时半盏茶。 “姐,这人有点危险。”薛绛看着李氏的参赛者:三十来岁的样子,眼神阴郁,头发蹧乱。 “他下手挺狠,我刚看他动作熟练,对手喝了药就口吐鲜血,眼睛肿胀突出,面目狰狞。是个用毒高手。” 顾荷顺眼看去:“以前没见过,不是李家的人?” “不是,我听人叫他沈大夫,沈先生。” “嗯,你会用毒?” “额……一点点。” 薛家以解毒闻名天下,拥有解毒圣品玄冰花,他的后人即便不会制毒,也了解一般毒素。 “嗯,”顾荷也想这点,有些奇怪,“我刚看了上面的药材,多神经控制类毒术,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话落,上面又通知第二轮抽签。顾荷抽了个五,不太好。 因着本人试药,所以号数越小,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