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路的摊点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打尖,几人又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竹田县赶去,终于在即将天黑之前,进入了竹田县境内。 就和老朱当初到了竹田县一样,那宽阔而又平坦的水泥路,惊得张文清口瞪目呆。 扒在马车边缘,张文清像个白痴一样的打量着外面的路面。 “老,老陈,你这路是怎么修的,为什么这样平整而又结实啊?” 陈光已经有点困了,靠在马车里面昏昏欲睡。 被张文清这么一打扰,顿时很是窝火,莫名地感到了心烦。 于是没好气地道:“用水泥修建的,别问水泥是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不懂你就解释啊,我怎么说也是你邀请来的,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那你就不长点眼色,没看见我已经有点困了么。” “好吧,好吧,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哎呀,地里面长的那是什么庄稼,那么高,怀里好像抱着个娃娃一样的。”张文清控制不住的再次惊呼。 “苞米而已,大呼小叫什么呢,乡下人进城一样的。”陈光迷迷瞪瞪地回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刚刚说完,整个人一下子便清醒了。 自己这次回来,最为主要的还不就是看看今年的玉米长得怎么样,产量,还有育种问题,需不需要进一步的优化。 “停下,停下。”陈光朝着前面的车夫招呼了一声。 车夫闻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勒马。 还没等马车彻底的停稳,陈光已经一溜烟地跳下了马车,朝着路边的苞米地跑去。 几人见状,不知道他着了什么疯,急忙跟上。 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有着一些百姓,看见两辆陌生的马车突然停下不说,更是几个人不由分说的进了苞米地。 这哪行,竹田县的东西看看可以,随便的想要动手,这绝对不行。 几名百姓也顾不得自己的事情,转身就朝着县城方向跑去。 这条路上,来回都有巡查的衙役,百姓们只希望赶快遇上他们,将有人私闯苞米地的情况报告上去。 这边,陈光站在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苞米秆前,手扶着沉甸甸的苞米穗,脸上笑开了花。 不错不错,今年的苞米长势真好,看来之前自己的改良育种还是很成功的。 老朱不是给自己三年的时间让苞米全国推广么,这下好了,三年时间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讨要不少的改良育种费用。 “陈大人,这是啥玩意?”张文清站在陈光旁边,傻子一样的看看苞米,又看看陈光,小声问道。 陈光脖子一扭,高高地抬起下巴:“苞米。” “苞米是啥玩意?” 陈光一愣,你是傻子还是瞎子啊,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么? 非要我给你再解释一番?一路上我给你解释的东西还少么? 手指了指苞米穗:“就是这。” 张文清脸上一阵难堪,讪笑道:“我知道是这个东西,就是不知道苞米有何用,还请陈大人不吝赐教。” 唉,明朝的人,遇见新事物,连皇上都是傻子一样的表现,何况其他人。 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了。 于是,换了一种态度,温和的道:“张大人,苞米苞米,既然带了个米字,当然就是吃的了。” “这玩意,和我们大明的稻谷,黄米,小麦一样,都是粮食,可以吃的粮食。” “唯一不同的是,这苞米的产量高,若是土地肥沃管理得当,一亩地可以产上六七石粮食呢。” 张文清半张着嘴,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傻傻的看着陈光:“一亩地六七石粮食?这,这是不是真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让老百姓全部种植苞米,每年上缴赋税岂不是轻轻松松,之后家中还能剩余很多粮食。” “若是能够全国推广,老百姓的穷苦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你自己看。” 陈光说着掰下来了一颗苞米穗,几下就剥去了外面的包裹,露出里面黄灿灿的苞米粒。 “怎么样,一颗苞米杆就长这么多的苞米粒,你瞅瞅,这一亩地要长多少苞米杆。” 张文清高兴的手舞足蹈。 “是啊是啊,这苞米穗可是比麦穗大多了。” 白痴,这话你也能说出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苞米穗和麦穗的差别。 心中虽然很是鄙夷,可陈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毕竟,在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成绩,总是让人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