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李汉卿通敌卖国是不可能的事情,陈光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他通敌,通的谁啊,卖国,又卖给谁? 卖给已经面临彻底完蛋的大元朝么? 不可能。 就算大明朝的人还比较愚昧,不懂得历史更新换代的必然性,可元朝已经被消灭得只剩下了几股不足为患的小势力,他李汉卿再没有眼力劲,也不能为这些势力办事吧。 再说了,都已经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说不上权倾朝野,那也是万万人之上的显赫高官,元朝复国,还能给他一个皇帝做不成? 更不可能。 若不是他,那黄士良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呢? 那边,张文清压根不知道陈光心中所想,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李汉卿曾经用过毒的经历。 “陈大人,您来朝堂的时间相对较短,我和那李汉卿同朝为官可是有些日子了,好像从未听说过他会用毒。” 陈光摆摆手:“用毒这种下三赖的手段,他一个户部尚书,又怎会轻易示人。” “哦,陈大人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不说了不说了,既然皇上都不让查这件事情了,我们还瞎琢磨个什么。” “没有啊,皇上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我们刑部继续大力的追查此事么?” “嗨,张大人,您咋就这么实在。” 陈光笑着,抬起左手,在张文清的肩头拍了几下:“皇上那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明明最可疑的就是李汉卿,皇上不让动,说句话给我们刑部面子而已。”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 陈光努努嘴,看向窗外田地里零星收割稻谷的百姓:“张大人,有一首诗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嗯?哪一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陈光脱口而出。 张文清一怔,随即轻声道:“知道啊,这是唐朝李绅的悯农。” “陈大人,您今个为何说的都是一些不太积极的事情,您这是对朝廷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没有。” 陈光摆手笑道:“我们的皇上还是很英明的,大明前途无量呢。” “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我现在的位置不同么。” “陈大人说的是,左春坊?” 陈光点点头:“是啊,我现在负责地教导太子以及众多皇子们,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对老百姓的这些疾苦一无所知。” “作为先生,我并不想教授他们那些四书五经人伦道德,这些都有胡惟庸教导他们。” “我在想,得想方设法让他们知道老百姓的疾苦,培养他们的同情心,等他们以后登基为皇也罢,就藩一方为王也罢,至少,在对待百姓这方面,不要太让人失望就行。” “哈哈哈。。。”张文清难得地大笑了起来。 “陈大人啊,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低调得很呐。” “明明是想要教导诸位皇子如何打造一个团结,强盛的大明王朝,却故意说成他们以后对百姓好点就成。” “没,没低调。” 陈光一脸认真的道:“我真的就想让老百姓日子过的好一点,不要出现那些没有脑子,全凭想象,然后做一些想当然的狗屁决定的皇上或者王爷,让百姓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还无力反抗。” “有道理,陈大人的话语看似朴实,其实含义深刻。” “若是碰见不从实际出发,全凭想象,或者佞臣的进言而胡乱制定国策的皇上,老百姓的日子还真的没法过了。” “这样下去,恐怕您刚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情景,真的要出现在现实里面了。” “什么故事?老百姓给敌军送梯子的故事么?”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不着边幅地有说有笑,整个气氛也变得随和了许多,似乎觉着称呼对方总带个大人两字拗口,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开始相互称作老张,老陈了。 “老陈,还有多久能到竹田县啊?”一路上光顾着东拉西扯,不知不觉张文清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左手揉着腹部说道。 “外面现在天色还是大亮,等什么时候天色变暗,就差不多了。” “那得多久啊,要不,咱找个地方打个尖?” “你饿了?这才吃饭没多长时间啊?” 闻言,张文清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其实,今个回去之后,因为我肚子中有火,到家里压根就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