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的机关能帮助他们拖延一些时间,后面的扎马钉也能拖延一些时间。他们乔装打扮成寻常流民百姓,若是幸运的话,在第二日午后极有可能能够顺利回到金满城。 文雅郎君带领着盾牌阵顺利杀出火墙,终于与在前头喘着大气、面目通红的拓跋献汇合。 “大首领,想来那些士兵还未跑远,若是派人去追,极有可能能追得上!” “气死老子了,混账东西,一群混账,来人!速速去追,杀无赦!” 最先突出重围的一大伙北狄将士跃上了马,长鞭一挥,急急往前头奔跑而去! 百来号人马气势汹汹地行至半途,却是突然勒住了马绳! 正前头的小路上,正好出现一伙身穿寻常粗布麻衣、手持长剑的汉人郎君。一行大约有二十人,手持长剑、飘然而立,明目张胆地向前头众人昭告着,他们就是在此地等着这些北狄贼人的! “北狄贼人,欲要过此路,就先从我们萧家军的尸首上踏过去!”为首的汉人郎君一声高呼,满眼鄙视无畏,身形坚如磐石、稳如铁壁。 “好!那本将军便如你们所愿!众将听令,杀光他们!” 两方人马拔剑而出,刀光剑影、刀刀见血。可惜区区血肉之躯又怎能抵挡住烈马铁蹄的蹂躏践踏,更何况是仅存的二十人拼死抵抗那百来号的残虐铁骑。 那二十位汉人郎君纵使武功再高强,可惜寡不敌众,终究是败下阵来。凉风萧瑟,鲜血飞溅,断壁残垣,最终不得不埋葬在这漫天黄土之中。 不过,他们也完成了唯一的使命,为剩下的三十位将士争取了更多逃回到金满城的时间。 两方人马如此争斗纠缠一番,追兵时间耽搁已久,北狄的领头将军瞧着自己的人马中也死伤了二十几人,不敢再继续贸然前行,只能折返而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许久之后,这漫天火势才渐渐消亡,北狄士兵回过神来,死的死伤的伤,满地狼藉、东倒西歪。 拓跋献气得蹬鼻子瞪眼哑了嘴巴,接连狠狠砍了十几刀那死去的汉人将士的尸首,定要碎尸万段方才稍微解气。 北狄这边共有死伤三百余人,另外还被烧毁了两车粮食,破损了百余把大刀铁器。虽然从士兵人数上来说,北狄大军还是能够完全压制这孤立无援的金满城的,可是北狄士气却是大伤。另一方面,北狄军队就地整顿伤患,不得不拖延了一日再继续出发前进。 萧七逃出生天,带着满身泥泞污渍回到了金满城,未来得及饮口水就直奔都护府而去。 姚蕴听着萧七的回禀,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那为首的是何人?” “是拓跋延都的心腹拓跋献,属下从前在萧家军编纂的北狄人物名册上瞧见过他的模样,应该是他无误。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个汉人模样的年轻郎君,属下听见那些将士皆唤他为军师。” “汉人军师,这倒是有些古怪!” 她沉了沉眼,无奈道:“萧七,将这二十位战死的将士名册收好,日后安置好他们的家属。” “属下明白,请姚娘子放心。” “接下来,我们再来演一场好戏吧!” 两日后,北狄大军终于浩浩荡荡抵达在金满城二十里之外的一处平地上。此地平坦无垠、一览无余,不再会有敌军埋伏偷袭的可能。想来经过前夜的突袭,拓跋献不得不接纳了那位军师的提议,行事更为谨慎小心了。 这一次,他们得了斥候回报的消息,二人皆是一怔,面色犹豫不决,不敢继续动身贸然前行。 文雅郎君幽幽问道:“可有看清楚城墙之上有多少人?” “回军师的话,看仔细了,小人仔细数过三遍,估摸着约有二百余人,人人手持长剑,身形挺拔高大,不似有假。” 拓跋献不耐烦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之前探子明明回报过只有一百人左右,难道是被骗了?不可能的呀,如今我们该如何?” “大首领莫急。”文雅郎君摆了摆手,顿时调转了马头,“还请大首领就地扎营,在下亲自去探查一番。” 金满城的北城门和南城门的两个城门,早在前日就光明正大地重新敞开来,姚蕴更是下令撤走了所有检查过所的士兵。每个城门处只派出了十来个将士值守。 除此之后,更有穿着布衣的寻常百姓在城门处洒水扫街、自在闲聊。姚蕴还特意在南北两个城门处设置了粥摊子,各有几个孱弱妇孺在摊子前分发粥食,看上去当真是一片祥和、无忧无虑呀! 姚蕴此时便站在北城门的高墙之上,目光阴鸷,仔细聆听着斥候的回禀。 “回姚娘子的话,北狄军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