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子,这是——” 她莞尔一笑道:“反正四五日后皆是一死,不放手一搏,怎知会不会寻到一线生机呢!” 这后院地底下还埋着两大箱金灿灿的黄金呢,不用白不用,物尽其用、用之于民,也算是感谢薛大将军慷慨送礼的救命之恩了。 翌日子时,不多不少一百人的暗卫隐秘地出了这金满城,直奔西北方向的漠山山脚而去。漠山山脚下有一条耗尽千万人力、历尽千辛万苦才挖掘出来的险峻官道。峡谷内的官道狭隘细长,前后左右皆是崇山峻岭,是西北地区百姓前往金满城和中原地区的唯一一条通路。 一百人马兵分两路,一波人马在官道两侧的半山腰上设置好机关,备好抹了羊油猪油的火箭子,做好姿势躲在暗处观察。另一波人马则在前头不远处的官道口子上设置了好几处扎马钉、干草和干芦苇的障碍物。 忙活了整整整一个深夜,直至天边微吐鱼白,众人才得了微微喘息的机会。五十人马顺利完成任务,匆匆往金满城的方向飞奔回去。而另外的五十人马,则是留在了半山腰的密林之中。他们是自愿留下来的,早已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必死决心。 天色渐暗,山路漆黑。 前头终于传来了轰轰隆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官道下处已有绰绰人影和高大良马蓦然出现。 萧七神色一凌,猛地举起右拳,命五十人全神贯注、持箭待命。 “回大首领的话,前方畅通无阻,并无任何大周士兵人影的踪迹。”一个斥候匆匆回报。 “嗯,如此甚好!”拓跋献勒主了马绳,舒心自得道:“他们自己都分身乏术,又岂还有兵力敢来拦截,而且也没那个胆子。今日一路走来都是如此狭长的小路,这大周忒小气了真是不得劲。” 身侧的一个郎君调转马头,往两侧的高山密林多瞅了几眼,抿了抿唇谨慎道:“大首领,此地虽然狭小,不过两侧高耸,是极其容易藏人的高山密林。大首领,我们还是速速继续前进为好。” 拓跋献向来不爽他这一身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而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年轻汉人!也不知道小王爷到底是被他如何蛊惑的,竟然还如此重用他!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别以为你颇得王爷宠爱,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可不怕你。” 郎君恭敬拱手一礼,不卑不亢道:“大首领多虑了,在下也是为大首领着想,这金满城虽城小兵少,不过那位传闻中的姚娘子却不是寻常的懦弱妇人,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拓跋献吐了吐两嗓子,不再搭理他,转过头望向身前的小斥候:“前头路况如何呀?” “回大首领的话,前头不远处就有一处平地较为宽广,可以驻地扎营。” “好!那就去那处扎营修整吧!” 两千人马再次出发,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转瞬之间,那文雅郎君猛地止住了身下马头,朗声道:“大首领且慢,你可有闻到什么古怪的气味?” 拓跋献周身疲倦,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有什么古怪的,只是你太过小心谨慎!走!” 他策马狂奔而去,遥遥便瞧见前头一里开外渐渐开阔的空旷平地,心底大喜,正要挥起长鞭狂奔而去。 咻—— 身下的骏马躁动不安,马蹄纵身而起,似发狂了那般东倒西窜、毫无章法。他紧紧拽住手中马鞭,只怕稍不小心大意松了手,便会直直坠下马去,被那刚硬铁蹄剁踩个稀碎如泥。 “来人!” 身后众人一惊,虽是一头雾水,凭着本能反应连忙拔出身侧大刀,朝着四面八方戒备! 嗖!嗖!嗖!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十几道数不清的银光自山谷两侧的幽暗密林间飞跃而下,似银光游龙现世,又如魑魅魍魉索命而来。倏然之间,那十几道寒光扎入路毫不显眼的杂草堆之时,顿时涌起了汹涌火光。 拓跋献终于反应过来,急忙高呼道:“全军戒备!全军戒备!” 那汹涌肆掠的火光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着了魔那般勾勒出一条两条延绵不绝的火线!有几位士兵闪躲不及,只觉得脚下滚烫,眨眼间已被无情火势吞噬而去,满地求饶打滚灭火! “救、救命啊......” “全军、全军戒备......来人啊......” 拓跋献的良马铁蹄也不慎沾染了火球,良马癫狂、嘶鸣踉跄,他一头急得要稳住身下的骏马,一头又要号令全军,满目涨红,情急之下他的粗糙嗓音都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闪着火光的寒箭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源源不绝,狭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