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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断前尘1(1 / 2)


“你到底要如何?”

“回夫人的话,妾身只是这北庭都护府里的一个小小妾室,与夫人您更是是井水不犯河水。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莫要再为难妾身和北庭都护府众人了。”

“为难?哼!我何曾为难过府中下人了?”

“夫人出身名门,锦衣玉食、膏粱锦绣,自然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北地不比长安,路途艰险。新鲜的虾蟹和樱桃果物更是千金难买,后厨的妈妈们都急昏了眼来寻妾身哭诉。夫人心慈好善,想来亦会理解宽容的。”

她顿了顿,不自觉地轻咳两声以掩尴尬。

“除、除此之外,当真无所求了?”

“妾身不敢,亦不想。还请夫人放心。”

“最好如此。”

“那妾身便当做我们二人重修旧好了。妾身就不叨扰夫人歇息,先行告退了。”

姚蕴恭敬得体地退出屋子,仿佛方才那个有理有据、咄咄逼人的小娘子只是短暂的幻象而已。

此时屋中的娘子却是更加愁眉苦脸了,如若这画中美人不是这位都护的妾室,那到底又是何人呢?无论如何,她都要将此人抓出来,竟然敢肖想她的明月郎君她的夫君,恐怕是嫌命太长了。

离开之时,姚蕴转头回望住东侧的小书房,烛火摇曳、如影随形。

她面色惨淡,双眸无神,徒留自嘲似的几声轻笑。微风拂来,烛火未灭,却又似将某些情愫遥遥吹散了。

扫洒的两个小丫头站在院门外瑟瑟发抖,一瞧见姚蕴回来,连忙小跑过来,压着嗓音心惊胆战道:“姚、姚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姚蕴一头雾水地望着身前二人:“发生何事了?”

两个小丫鬟极快地对视一眼,目光闪躲,咽了咽嗓子,其中一人才犹犹豫豫开口道:“回姚娘子的话,方才十四侍卫急急忙忙让我们奴婢二人守在此处,定要我们拦截住姚娘子,说、说是大都护回来了,可、可是还请姚娘子小心为妙。”

“小心为妙?因何事需要小心?”

“奴婢不知,十四侍卫只说让我们二人定要在此拦住姚娘子您。”

姚蕴抿了抿唇,正要慢悠悠地往回走去,转瞬之间又急匆匆地小跑回来。

“你们方才可是在我的院子里?”她急急问道。

“是、是在姚娘子的院子里。”

“可有亲眼瞧见大都护进了我的屋子?”

“是、是入了姚娘子的屋子。”

姚蕴一怔,顿时反应过来,拉起菱花纹衣裙的衣摆就往拂云院狂奔而去。白露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

拂云院主屋的大门敞开着,萧二和萧十四分别守在门外两侧,一身黑衣持剑而立,似威风凛凛的守门神,又似催魂夺命的地狱使者。

院里院外鸦雀无声,枯叶败枝被踩在脚下的喳吱声显得格外刺耳惊悚,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苍凉悲壮之感。

姚蕴急急喘过气,理了理身上衣裙和额间碎发,脚下踏入这主屋的门槛子,仿佛像是走上刑场亲身赴刑那般煎熬难受。

跟在身后的白露猛地踉跄一下,竟是被身旁的十四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姚蕴的余光瞥见此幕,心底更是拔凉拔凉的。

“都护,您怎么不让十四提前知会我——”

她的说话声渐行渐弱,只因生生撞进了一双狼顾鸱张、冷漠至极的嗜血利眸,此刻这双利眸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翻云覆雨间就能将她踩扁揉碎、渣骨不剩。

“若是本都护提前告知你,恐怕本都护到现在都被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蒙在鼓里了!”

“萧承毓你什么意思——”

男人抬手一挥,噗通一声巨响,一个檀木盒子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朱砂淡香蹿入鼻息。一整盒的名贵安神丹翻滚落地、尸首无存。

男人手里紧紧拽着的,便是藏在木盒子夹层里头的那张褶皱小纸条。

姚蕴一怔,本以为他只是发现那一盒出自长安仁济堂的名贵紫檀木盒子,不曾想竟然连夹层里的秘密都昭然若揭了。

她抬手来抓住身前男人的手臂,欲要掰开他的指尖取回纸条:“都护,你听我说——”

“君安,吾亦安。君安,吾亦安。好一个君安,吾亦安!”他的嗓音越发阴沉嘶哑,猛地推开她的手指,发狂地将手中纸条撕得破碎。

这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刚健如龙,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绝非普通书生或娘子能写出来的字。

“这里头的安神丹亦是长安仁济堂的名贵之物,单单是这一颗就值百钱,不正是你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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