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郎君,此时感觉如何呀?” 两人阴鸷发狠地瞪着她,心底悔恨不已,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娘子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茶壶里的茶水虽然单独服用的无毒,不过若是与那乌雌鸟唾液所制的线香混合在一起,便是绝佳的镇定药剂了。” 萧承毓微微松了口气,捂着胸前伤口走到小娘子身前,脱口而出关心道:“小娘子可有受伤?” 姚蕴轻轻摇头:“我无事。” 他捡起被拍落在地、歪歪扭扭的帏帽,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再亲自为她重新戴上帏帽。 她身形一颤,正要往后闪躲,却是被身前的男人猛地扣住了肩膀。 “莫要乱动,马上就系好了。” 她呆愣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不禁舔了舔干涩玉唇。男人的粗糙手指轻柔划过她的冰凉下颚,口中呼出的热气时不时喷洒在她微凉的玉颈前,如轻鸿羽毛略过心间,划得她心底狂颤。 “多、多谢郎君。郎君到底得罪了何人?他们二人可是来杀你的?” 萧承毓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往前迈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二人。 地上二人更是气得急急喘气,眼眸子咕噜咕噜地疯狂打转,似乎都将满腹怒气喷射在自己的白球眼珠子上了。 “他们二人的确是来追杀在下的,不知小娘子会如何处置这二人?” 姚蕴见他没有反驳,被遮住的棕色丽眸中多了几分探究与不解。 她清了清嗓子,坚定朗声问道:“他们二人为何会一直追杀郎君你?” 萧承毓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侃侃而谈自信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在下本是瓜州武将之子,他们二人是来寻我打听军中秘事的......” 姚蕴心底透彻,挥了挥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郎君不必编造故事来糊弄我了。我既然能让他们二人不知不觉服下毒药,自然也有法子对付郎君你。” 萧承毓一怔,微微抬眸盯着身前的娘子,幽黑深眸澄亮如钜。 “娘子此话是何意?” “郎君不必焦心,郎君若是想要害我早就动手了。我虽是乡野女子,但是眼睛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二人虽是一身汉人打扮,但是面颊的颧骨较为突出,鼻梁不高,唇齿会略微向前突出。更加明显的是他们的那双狭长眼睛,上眼睑褶发达,眼外角一般高于眼内角,这可是典型的北狄人容貌。” 姚蕴慢悠悠地说完了话,身前郎君的幽黑双眸已然蒙上了一层审视之意。 “娘子好眼力,想来娘子也不仅仅只是这单纯朴素的乡野娘子。” 姚蕴莞尔一笑,朝他拱手行了个虚礼:“承让承让。郎君身姿矫健动如脱兔,手上的佩剑亦是价值不菲,定然也不会是寻常的武将之子了。” “不知娘子会如何处置这二人?”萧承毓抿了抿唇,尽量忽视掉她语气中的试探与打量。 “哼,北狄鞑虏残杀大周边境子民,掠夺北地八郡,这口恶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姚蕴取来了前日用上的木头担架子,垂眸瞪着地上二人。 “后头的深坑里是个天然的野猪窝子,我便亲自送你们过去,也让你们好好享受舒服一番,是死是活全凭你们二人自己的本事了。” 身侧的男人一愣,很是意外她的做法。 “你要杀了他们二人?” “其一,他们是北狄人,就是大周的敌人,若能杀了他们,小女我也算是为大周,不,自然是为战场前线上的萧家军分忧了。其二,他们方才是如何轻视侮辱我的,你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若是不想帮我就莫要挡道。” 若是说方才她揭穿他撒谎只是意外,如今她甚至还提及到萧家军,语气中还多了几分敬佩,犹如巨槌撞钟如雷贯耳,震得他久久难以释怀。 不曾想这深山里头的小娘子还有如此凌云壮志和开阔眼界。 不过出于私心,为了他自己的行踪和安全,这两人也断然是不能留下活口的。 他爽朗大笑道:“小娘子好气魄,在下佩服,这个忙在下帮定了!” 两人一同合作拖起极其沉重的木头担架,往东侧深山里头走去。 才走了半刻钟,恍惚之间就听到某个方向传来轰轰隆隆的动物嘶鸣,是十几只野猪在轰轰嚎叫、嗷嗷待哺。 姚蕴放下了担架,笑盈盈地望着地上二人,仿佛只是在轻松愉悦地欣赏着一副绝美画卷。 “我们汉人有一句古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惹谁都好,就是不能随便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