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秀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言,她低声说道:“婆婆对我而言,也只是传闻中的人,你嫁入陈家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京师,我也未曾见过你。” 绮秀的潜台词意思是,舒言真正想问的问题, 她答不出来。 舒言倒也不多问,她看着绮秀,轻声说道:“所以,你找我来做什么?” 绮秀低声说道:“自然是来帮婆婆的,我知道婆婆想带着玉安回西北,我会帮你们的。” 舒言皱起眉头。 “那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回报呢?” 舒言从来不信没来由的恩情,除非是有求于人, 否则总归是不牢靠的。 绮秀笑了笑说道:“婆婆记住了,日后一定要帮我, 临洵他不会放过杨家人,我杀不了他,可婆婆可以。” 舒言无奈叹了一口气,她想起来程三所说的那些话,顿觉一阵无奈。 爱果然是比恨更深沉和持久的情感。 绮秀从怀里拿出来一把钥匙,她俯下身子对着舒言说道:“西边的马房,有三匹马,足够你们逃出去,至于逃命的时机,婆婆你自己决定。” 绮秀说完之后离开了帐篷,程三和陈云终进来,瞧见舒言拿着一把钥匙发呆,程三便问道:“她就给了干娘一把钥匙?” 舒言摇了摇头, 她轻声说道:“这是马房的钥匙, 里面有三匹良驹。” 陈云终听到此话赶忙说道:“那咱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舒言瞪了陈云终一眼,她开口说道:“跑什么, 现在能跑到哪里, 外面正在打仗,而且玉安还在他们手里。” 程三看着舒言这副表情,顿时笑着问道:“那干娘这是准备守株待兔?” 舒言瞥了程三一眼,她低声说道:“我们才是那个兔子。” 第二日清晨,舒言是在号角声惊醒的,舒言赶忙起来,打探完消息的程三从外面进来,他对着舒言说道:“王龙云他们带兵打过来了。” 想必是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开始进攻,先在此处消耗一波,而后再退回平丘守城。 饶是临洵也未曾想到他们会在此时进攻,临洵的军队招架不得,倒是在第一场仗中失了机会。 外面炮火声喊杀声不断,足足打了一上午,喊杀声方才停歇。 舒言和程三还有陈云终一起离开帐篷,往战场附近走去,只见到远远望去临洵骑着马带人归营,临洵脸上还挂了彩, 显然是吃了亏。 而且舒言还敏锐地发现,他们的重炮部队受损的尤其严重,王龙云手下有一支精锐骑兵,临洵他们大多是重甲步兵,两边都占不到便宜。 再加上王龙云那边也有白莲教内部的火铳手,倒是在平原战场上打了个平手,可若真让临洵把阵地推到了城下,那王龙云的优势恐怕就没了。 临洵瞧见舒言和程三,他顿时笑着说道:“掌监来此地,是来看我的笑话嘛?” 临洵说话时分明是笑着,可舒言却从他黝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子狠厉。 舒言赶忙说道:“世子哪里的话,我是来看我的儿子们的。” 负伤的张晟子从马上下来,走到舒言跟前,倒是十分配合,直接跪在地上给舒言磕了个头。 张晟子道:“儿子对不住干娘,没能在战场上杀了那邹士杰。” 舒言顿时愣了愣,她幽幽开口道:“邹士杰也上了战场?” 白归尘骑马归来,身上还带着些血气,他冷冷说道:“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还给干娘捎了一句话。” 舒言眉头紧皱,拳头紧紧握起。 “什么话?” 白归尘:“他问干娘,玉安的命值多少钱?” 舒言猛然将自己的拐杖扔到地上,只听到舒言厉声说道:“好你个邹老头,我原本还想留你一命,看来咱们还真是不死不休了。” 临洵提着长刀走到舒言跟前,他幽幽说道:“掌监莫不是也会行军打仗?” 舒言冷冷看了临洵一眼。 “行军打仗那是你的事儿,我对付他,自然不会在战场上。” 临洵冷笑:“若是真这般拖下去,恐怕这场仗还真说不清楚输赢。” 舒言看着临洵,她幽幽说道:“世子只需要拖下去即可,到时候那个援军先来,还真的不一定。” 临洵顿时脸色一惊,他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 舒言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临洵,颇为无奈地说道:“说起来,陈昇之此刻的西北军也在西凉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