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说话的时候,依旧在看着那管子里装的从地底下那个圣相留下来的黑水。 舒言沉吟道:“我听绮秀所言,这位临洵世子之前的经历非常凄惨。” 程三开口道:“西凉王世子之前在京师为质,日子过得猪狗不如,还同杨家郡主成了婚,日子过得非常不好,我若是他估计也会想把杨家人全杀了。” 舒言皱眉道:“杀了杨家人, 为何?” 程三把手里的东西收好,他开口道:“杨绮秀的父亲亲手杀了叛乱的西凉王。” 舒言顿时一惊,嘴中喃喃道:“这是什么绝世虐恋。” 程三嗤笑一声。 “当年杨家做的事情可不地道,不仅杀了西凉王,还把连累了襄阳王,襄阳王世子被迫出家当了和尚。” 舒言听完忍不住啧啧称奇。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京城里达官贵人的事儿你都这么清楚。” 程三笑着看向舒言, 倒也一点也不掩饰,他低下头看着舒言, 眼睛里带着些许试探。 “干娘想知道啊,那干娘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舒言白了程三一眼,有些心虚地说道:“我能有什么秘密,该你知道的都知道了。” 程三继续问道:“那不该我知道的呢?” 舒言轻咳两声,走到一边去喝了茶,就在舒言想着该如何搪塞这厮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陈云终跑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了舒言,他哭着说道:“母亲!你没事儿吧!” 舒言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大的火药味儿?” 陈云终擦了擦自己的脸,开口说道:“这些事儿都不重要, 白归尘和张晟子上战场了, 咱们要不要赶紧趁机跑。” 程三无奈说道:“跑,这里可是军营, 怎么如何跑,老老实实待着,等他们打完仗。” 陈云终这厮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是有一个优点就是十分的听劝。 陈云终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地方坐好。 舒言心里头有些不踏实,便想出去看看,可门外却守着十几个士兵,还真枪实弹。 舒言赶忙扭头,却听到陈云终在跟程三吹牛。 只听到陈云忠说道:“那矿洞里居然有一颗特别大的白菜,我的天,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白菜。” 舒言顿时愣住了,那东西像白菜,还有人说像白莲,舒言却分明看到的是蘑菇。 程三幽幽说道:“干娘,我觉着那玩意儿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你看看那些教徒跟不知道疼一样,这东西若是用来控制士兵,那可真是大杀器,怪不得人都说,汉王有一支鬼军。” 汉王手里头有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里面的士兵非常能打, 战斗力十分强悍,根本不知道害怕。 舒言此刻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那位创立了白莲教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程三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说不定此人已经死了。” 陈云终找了个地方躺了起来,舒言忍不住开口道:“你准备留在此处?” 陈云终坐起来说道:“当然啦,我也是俘虏啊,虽然跟着过山红做了件正事,可若是不住这里,我也要去住牢房的,娘你该不会嫌弃我吧,还是说你只想着你的干儿子?在家里时,你就是最不喜欢我的,你原先就特别偏爱三哥,如今……” 陈云终这厮说话时,眼泪都流出来了。 舒言笑道:“倒也不是,老六,你还记得你三哥嘛?” 陈云终顿时一愣。 “母亲问三哥做什么,三哥不是在这里嘛?” 舒言开口道:“是你的亲三哥,我那个早逝的儿子。” 陈云终此时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母亲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三哥都已经走了好久了。” 舒言笑着说道:“可不就是你方才说的嘛,算了,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反正都是个去世的人了。” 陈云终似乎被激起了心事。 “三哥死的时候,母亲和父亲非常的伤心,我当时年纪还小,只知道母亲从那以后便和父亲生分了,你们还经常吵架。” 舒言:“我们吵什么?” 陈云终看着舒言,他开口说道:“你一直说父亲在算计你,还说要丧偶。” 程三在一旁听得入神,他看舒言的眼神越发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