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玉安点了点头,跟着阿奶往前走。 夜半时分,许多人停了下来,稀稀拉拉往路边的树荫下一做。 舒言拿出来自己破烂之极的铺盖卷,铺在地上,同自己的孙子一同睡下了。 三更时分,天下下起了雨,舒言被陈玉安摇醒,周围的人都在抱怨,舒言将被子盖在头顶,揽住陈玉安,轻轻说道:“春雨贵如油,乃是好事,明年收成好。” 舒言这话落下,身旁响起一个老者幽幽叹气。 “若是想要收成好,却也要有种地的人,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起,哪有人种粮食?” 舒言用自己的老眼望向说话之人,只见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窝着一个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老头子。 老头子穿着一身破烂衣衫,可周身气质确实不俗。 “那我就找块地方,把地种起来,养活了我和小孙子,便也算对得起这老天爷的恩赐。” 舒言上辈子刚36便得了绝症。 重活一世,虽说已经年老色衰,可到底捡回一条命,却也算得老天开恩。 那老头子呵呵一笑,却是因为夜里的空气太冷,竟然咳了起来。 陈玉安赶忙从包袱里拿出来葫芦,递给老头子。 “爷爷,您喝水。” 老头子接过葫芦,笑道:“倒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可开蒙了?” 陈玉安道:“学到论语了。” 老头子眼睛一亮,笑道:“倒是不错,若是……罢了,如今一车学问也换不得一个馒头。” 老头子有些郁闷便扭头准备睡去。 细雨蒙蒙,一直下到早上,方才停歇。 可雨停了,叛军却来了。 一股黄巾马军骑着快马往此处前来,像是一名头领。 头领勒马,站在驿站两旁道:“将军有令,命尔等北去三十里服河务徭役。” 头领说完之后,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争吵。 河务徭役乃是最为严苛的徭役,十人九死,他们去北方尚且有条活路。 头领见到人群暴动,顿时一怒,随手将一难民男子的脑袋砍掉。 鲜血喷涌两丈高,这男子身边的家人顿时惊声尖叫,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难民也开始四散而逃。 舒言抱着自己的小孙子瑟瑟发抖,她身旁的老头子厉声道:“愣着干什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