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霖当场石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老夫人。 他并不是让老夫人在他和白璇之间二选一,只是让老夫人家法处置白璇,管教管教白璇。 老夫人竟然宁肯将他赶出白家,也不肯处罚白璇。 这心也太偏了。 白璇看着祖母极力保持镇定,还是止不住的身体颤抖,不由走过去,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稳住自己。 白福让人拿来一张锦帛。 眼看着老夫人就要立血书,白鹤霖终于有些怕了。 他呜咽一声,大哭了起来。 白蕾更是跪倒在地上,不住地朝着老夫人磕头。 “祖母,父亲一时糊涂,您可千万别当真啊!这是父亲的家,父亲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儿呢?” 父亲傻她可不傻。 以父亲的性格,在这上京根本就立不住。 若不是有祖母在背后撑腰,为父亲在人际关系上奔走,父亲现在怕还是个七品小芝麻官呢。 如今父亲若是当真被赶出白家,祖母以后不管父亲,他们可就没活路了。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李芳卉,更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娘,鹤霖跟您开玩笑的呢,他不是真想离开白家,是一时心直口快,才乱说了话。” 李芳卉忍着被家法伺候的疼痛,跪地大哭道,“娘,鹤霖就算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也是白家的血脉,是老太爷的亲儿子啊! “您把他赶出家门,日后到了地下,如何见老太爷?求求你了,娘,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她在白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没能成为白家当家主母,怎么可能甘心? 这白家偌大的家业,她又怎么可能放弃? 今日蕾儿虽然没找到白璇藏着的那些东西,但只要老太太和白璇死了,这白家的一切就都是他们的了。 她已经在策划了。 老夫人和白璇都活不久了。 她很快就会是这白家真正的主人,到时候,整个白家就是她说了算。 白老夫人抿唇不语,夜晚的凉风吹过脸庞,冷飕飕的,一股凉意。 院子里灯火通明,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气息。 “并非我要赶他走,是他自己要走。”白老夫人淡淡道。 白家并不是没了他,就没有男人了。 白铭如今已经长大,璇儿又这么能干,他们姐弟二人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振兴白家门庭。 “你还不快跟娘磕头认错?”李芳卉推了白鹤霖一把,“娘最是疼你了,只要你跟娘认个错,娘一定会原谅你的。”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真要被老夫人赶出白家,损失的可是他们。 白蕾也跟着劝道:“是啊,爹,您快跟祖母认个错吧。” 白鹤霖也是真的怕了。 他要是得罪了母亲,传出去,他就会被认为不孝,连官都没法做。 “娘,儿子知错了。” 白鹤霖低下头,虽然不甘,却不得不认错。 李芳卉连忙说道:“娘,这里就是鹤霖的家,是他的根,除了白家他还能去哪儿呢?您把他赶出去,有损白家名誉,白家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李芳卉知道老夫人是爱脸面的人,若是白家真闹这么一出,可比当初白璇在边关被人抓去玷辱了还丢人啊! 老太太也不过是一时气头上,只要他们说几句软话,定会心软。 谁知,白璇这会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祖母,要不还是我和铭儿离家吧?大伯如此不喜我,我们姐弟留在白家也是碍人眼。” 白璇这话轻飘飘的,就如羽毛一般,却让李芳卉面色一变。 白老夫人立时领会到白璇的意思。 这是要她把老大赶出去? 白老夫人身体轻颤,还是深吸口气:“立血书。” 白福将锦帛捧了过来。 白璇拔出匕首,就割破了自己手指:“祖母用孙女儿的血。” 看着白璇鲜红的手指,白老夫人终于下定决心,颤颤巍巍地写下血书。 “娘,您为何如此绝情?鹤霖也是您的儿子啊!” “祖母,父亲孝敬了您一辈子,您当真要将父亲赶出家门吗?” “娘!您让鹤霖怎么活下去啊?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 李芳卉和白蕾几乎哭晕过去,白鹤霖则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