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寒风肆掠,吹拂着枝头枯树枝,交相抽打。 落日的余晖敛去最后一丝光芒,院子里上了灯火,照得人面色通红。 白鹤霖直挺挺跪在院子中央,跪在白老夫人面前,态度从未有过的刚强。 谁都看得出来,白家大爷这是威逼老夫人用家法惩治三小姐。 白家今后是大房,还是二房做主,就看今日了。 白老夫人面色平静,目光轻轻看向大儿子,语气柔和地说道:“有话起来说,母亲相信,璇儿打人,自有打人的理由。” 下人们立刻嗅到了老夫人的态度,这到底还是偏向于三小姐啊! 白鹤霖神色一冷,跪地不起,腰板挺直,神色掩不住的失落。 “就算白璇再怎么有理,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大堂姐,甚至对自己的大伯大打出手!作为一个晚辈,如此目无尊长,如此毫无教养,我白家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璇儿父母早逝,一直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在教,你说璇儿没教养,莫非是在指责母亲?”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白鹤霖辩解道,“儿子也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是白璇这个妖女不受教化,和您教导无关……” “不,还是母亲的错。” 白老夫人笑得愈发的慈祥,语气温柔,却让人浑身一震,“我应该教导璇儿,要打长辈别自己出手,而应该由我这个老太婆出手。” “母亲?”白鹤霖皱眉。 母亲这是何意? 白老夫人神色柔和看向大儿子:“母亲的确有错,但不是因为没教导好璇儿,而是因为没教导好你。” 白鹤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老夫人,嗓音一片嘶哑:“这么说,母亲宁愿将儿子赶出白府,也不家法处置白璇?” 白老夫人轻轻拂了拂袖子,神色威严:“家法处置,是处置犯了错的人,璇儿不但没犯错,还为我白家争了光,我奖赏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家法处置?” 白老夫人目光柔和看着大儿子,满眼慈爱,却也冰冷,“至于你,长大成人了,如果你非要出去自立门户,母亲也不拦着你。” 众人完全听明白了。 老夫人是站在三小姐一边的。 从此以后,白家又还是三小姐说了算。 白鹤霖满脸的不敢置信,白蕾也是一阵傻眼,祖母也太偏心白璇了。 白鹤霖颤抖着声道:“母亲当真不顾我们几十年的母子之情,不要儿子了?” “不是母亲不要你,是你威逼母亲,不要白家!” 老夫人的声音微微拔高,平静之中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老二去世后,老三也成了浪子,她所有的心血都放到了老大身上,谁知道老大是个扶不起来的。 如今大把年纪了,还不明形势,不辨是非,竟威胁她要断绝母子关系? 白鹤霖义正严辞地道:“我没有,是母亲不顾母子之情,非要偏袒白璇。” “纵女搜索自己妹妹的房间,污蔑陷害妹妹的丫头,是我白家女子应做的事情吗?” 老夫人是来得晚了些,可该知道的,她的人都已经打听了告诉她了。 老大家的女儿白蕾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污蔑陷害了璇儿身边的丫头。 那她在璇儿房里大肆搜索,四处翻找,不就是为了找那十几箱子东西? 府中都在传,三小姐带回了十几箱子的金银珠宝,虽然最后搜出来的是泥土,可总有些人不信,总还是惦记着。 尤其是李芳卉,更是日日在下人们面前念叨,以为她不知道? “怎么会?蕾儿绝不会随意污蔑于人,更不会随便翻璇儿的房间。” 白鹤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干这样的事情。 “璇儿房间就在这里,有没有被搜,你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老管家白福忍不住说道:“大爷,我们这么多下人都看到了,大小姐确实让人肆意搜索三小姐的房间,把三小姐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父亲,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故意要搜妹妹房间的,实在是三妹妹的丫头偷了我的翡翠手镯,藏到了三妹妹房里,因此我才搜的。” 白蕾怒看着小桔,翻嘴道,“我没有污蔑她,我亲自从三妹妹的房里搜出了手镯,如果不是她偷的,难道是三妹妹偷的?” 白璇冷笑一声:“大姐好记性啊,刚刚才承认的事情,这就忘了?” 看来,是打得不够厉害啊。 白蕾身体一缩,露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三妹妹,还不是因为你强势霸道,威胁说要把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