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进了宫。 来到御林军统领值班处,里面的人见到他立刻迎了出来。 “你可算回来了!”魏知山上前拉住他,“怎么去了这么些天,凉州的捷报早就传过来了。” “刚好错过。”张丰放下身上的包裹,“我刚到凉州就碰上小孟大人了,就想着干脆去北山县看看,这不,就耽误了时间。” “你去了北山县?”魏知山带着他到椅子上坐下,又倒茶端到他面前。 “多谢统领大人。”张丰双手接过,一口气喝光。 魏知山给他添茶,接着问:“那边怎么样?” “哎,别提了,真是可怜呐。” “可怜?你见到北山县城墙了吗?” “见到了。”张丰端着茶杯,满面忧色,“你不知道,那个北山县呐就只有一面墙。” 魏知山听到外面的动静,忽然直起身,“现在什么时辰了?陛下该下朝了吧,你快去洗漱换衣,我到御前通禀一声,陛下知道你回来,多半要见你。” 张丰紧张起来,“那我这就去。” “动作快些。”魏知山自己先往御书房去,果然在路上碰见了下朝的皇帝。 钱公公以为又是密报,拐过墙角朝他伸手,“第几封了?” “公公,张丰回来了。” 钱公公道:“这都十多天了,可算回来了。” “麻烦公公到御前问一声,陛下要不要见他,若是不见,我就先让他回家休息了。” “好。” 钱公公很快去而复返,“让他到御书房候着,陛下处理完朝上的事要见他。” “是。” 张丰洗漱之后,被魏知山带去了御书房,在旁边的小隔间里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有公公过来喊他。 张丰低着头一路跟进去,来到御前磕头行礼。 “起来吧。”皇帝随手翻动着面前的奏本,“可见过凉州知府?” “回禀陛下,见过了,不止见了卫知府,也去北山县见到了小孟知县和孟夫人。” 皇帝这才抬起头看他,“说说你这一路的见闻吧。” “是。”张丰微垂头,站在侧边道:“臣此行往北去,一路未敢耽搁,只是越往北,早晚天气就越寒冷,官道也有难行之处,难免耽误了时间,请陛下恕罪。” 皇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先到达凉州府已是后半夜,因去的不是时候,心中又记挂陛下交代的事情,所以没有心思到处赏看,只注意到主路两旁少有开设店铺的。 翌日一大早,臣就去了凉州府衙,却不想在门口就碰见了小孟大人。 臣问两位大人北山县的情况,两位大人都说燕军已退,北山县城墙建成,捷报也已发往京城,臣才知和驿使错过。” “孟长青在凉州府做什么?”皇帝问。 “小孟大人去凉州府该是有公务要处理,我看两位大人在书房商议了许久。” “接着说。” “臣心想,既到了凉州,干脆去北山县看看,回来也好告知陛下,北山县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次日清晨跟着卫知府去往北山县。”说到这里,张丰吸了吸鼻子,“从凉州府出,要经杨门县,才到北山县。 北山县城墙拔地而起,绵延四十余里,与相邻两侧县城的城墙紧密相连。 臣去时,城墙上下皆有兵丁看守,岗哨十分严密。” “好!”皇帝也看不明白张丰的表情,问他,“你为何如此伤心?” “陛下。”张丰冲皇帝跪了下去,“臣是可怜小孟大人和孟夫人。臣那日上墙,在墙下看到许多坑洞觉得奇怪,便问小孟大人,那些坑洞是做什么用的。 一问才知道,那是役夫们住的地方。 还是卫知府说出来臣才知道,不止役夫,连小孟大人也是住在坑洞里。” 御书房内,皇帝和站在他旁边的钱公公都很诧异。 张丰还在说:“臣去小孟大人所谓的县衙看了,就这么大点地。”他伸出手比划,“就是挖了个坑,用布帘拦着,一侧睡觉一侧办公,臣见孟大人的书桌,是用书箱拼成的。 孟夫人的住所也是这样的坑洞,臣实在失礼,还下去看了一圈,洞里不过一个床板、几张小凳,夫人还邀臣喝了一碗白粥。”张丰开始抹眼泪,“小孟大人和他的家人,每日三餐就是白粥配咸菜,有时忙起来,小孟大人只能吃得上两顿。” 煽情太过,皇帝问:“知县的俸米不算少,怎么就天天喝白粥了?” 好在有卫方耘给补的一句,“朝廷下拨的米粮未到时,孟大人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