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要往外走,嘴里还喊起来,“我可受不得啊,婶子,快给我找找人家吧!” “别闹了,别闹了!”曾老太伸着手拦他,她越拦曾老三越起劲。 正巧这时候院门响了,“二嫂,看戏看得过瘾不?家里来人了还不去开门。” “老三你怎么说话呢?”二嫂要训他。 但现在曾老三才是家里的新皇帝,曾老太怎么舍得让别人训曾老三,“让你开门就开门,一点事都做不得了吗?” 二嫂不情不愿一路嘀嘀咕咕,敲门的不是别人,是送了里正一段的曾老大。 “怎么了?我在外面就听着家里吵的不行。” “大哥跟里正搭上关系,说话都比以前硬气了。”二嫂说:“以后别忘了拉拔兄弟。” 曾老三仗着有伤在身,直接往地上一躺。 把他娘急得不行,“怎么了!老三,你怎么了?老大快起去请大夫啊。” “不行!”曾老三装作虚弱无力的摇头,“我听不得,听不得……” 曾老太凑近他嘴边听,“你听不得什么?” “我听不得二嫂讲话,她一说话我伤口就痛。” 梅子在旁边看着直想笑,老三这人是这家里难得的明白人,这个明白人现在也懂了,跟这家里的其他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老三!”曾老大快步跑到曾老三旁边,“我先背你回房休息,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躺在地上啊!娘帮把手。” 曾老太永远儿子优先,当下不管别的,把曾老三搀扶到老大背上。 离开之前,曾老大看向梅子,“你先把包裹拿到灶房去,里面有药,拿出来先煮上。” 曾老太一路关心着儿子到床边,曾老三却忽然拉住她,“娘,我担心二嫂把我的药抢去,你快去灶房看看。” “你瞎说什么,她要你的药干什么?” “我那是北山县的大人赏下来的好药,值不少钱呢,二嫂见得多,肯定知道,到时候药被她抢去,她再往大嫂身上一推,说大嫂没保管好,你还舍得怪她。 就算你她,我这伤也好不了啊!你快去看看吧!” 要不说,还是曾老三了解这家里的每个人。 曾老太听了小儿子的话,去灶房时,特意放轻了脚步声,果然看见老二媳妇凑在老大媳妇旁边,伸手要抢那几个包裹,“大嫂你不会做什么精细活,以后熬药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曾老太知道这个二儿媳,平常能懒一点就懒一点,绝不会上赶着抢活干。 果然是对药动了心思,那可是她小儿子治伤的药!这个贪鬼! “你想干什么!”曾老太多年以来,第一次开口骂了二儿媳。 池春美被指着脸骂,最后被赶出灶房,不允许她进去。 他们带回来的几个包裹,也被曾老太亲自收起来,每天熬药煮饭,她都亲自动手。 赶了一路,又闹了一阵,梅子躺到床上的时候觉得累极了。 但累归累,却睡不着。 这张床,床上的棉被,还没有北山县的地洞暖和。 曾老大也知道她没睡,坐起身翻开盖在床位的棉袄,从里面取了一块东西出来。 “你看。”他献宝似的递给梅子。 “这是什么?” “是两片盔甲。”曾老大说:“我打扫战场的时候,趁着没人藏下来的。” “你怎么敢的?这些东西不是都要交到大人的仓库里吗?” “不光是我,我们后来出去的那批人,都想办法藏了点。” “这是犯法吗?”梅子摸着变形的盔甲,上面凹凹凸凸的不知道印着什么图案。 “不能明着嚷出去,但是我藏这东西的时候大人看到了,他没说什么。” “你确定是大人默许的?” “要不然我怎么敢拿呢,不是惹祸上身么?”曾老大说,“明天我出去找信得过的铁匠,把这两块东西融了,到时候换些钱,给家里添置些东西。梅子,你要什么?” 孟长青跟百姓们说完话,后面还得跟亲兵们说一轮,可算给她体验到当领导开一天会是什么感受了。 事情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干,但动员大会先开起来。 孟长青回到衙门烦的直搓脸。 “长青。”文氏和梁啾啾端着砂锅进来,“今天说了不少话吧,喝点汤润润嗓子。” “多谢母亲,谢谢娘。” “你有烦心事。”文氏说。 “不瞒母亲,确实事情繁多。” 梁啾啾把砂锅放到她面前,“喝口汤,有什